对方粉饰了下监视的实质,“程夫人在京城,也算是少见的善心人了。”
看?守的时间很无聊,八卦是很好打发时间的方式。
“程夫人不爱交游,不是去太医院就是去医馆,要么乔装成女医,去别人家接生。坐的都是青幔马车,从不横冲直撞,比那些眼睛长头顶的客气?多了,跟的下人也少,比普通人家还简素一?些,真怪哉。”
同僚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我们之前弄到?的那个金疮药,你知道的吧?”
狱卒问:“就是治伤患红肿,高热难退的那个?听说很怪,要用?针刺入药。”
“这也是程夫人做的药,听说现在连天花都能治,不知真的假的。”
同僚不由感?慨,“有本事还不张扬,也算少见。”
“听着像是个好人。”
狱卒点点头,话锋一?转,“但你我知道,好人不长命。”
别以为锦衣卫善恶不分,锦衣卫里,穿飞鱼佩绣春的是少数,绝大部分锦衣卫都只是小旗、百户,千户已经?是中高层。
他们和?大多数人没有什么不同,也会分辨善恶。
他们夸赞程丹若的善良,欣赏她的忠诚与胆魄,虽然这一?切,并不会让他们手下留情。
死在锦衣卫手上的人很多,有的是罪有应得,有的被?无辜牵连,他们习惯了,也麻木了。
“天都黑了。”
同僚摸出一?钱银子,“我用?过她的药,今儿?就请她吃顿肉菜,算还了这份人情。”
狱卒笑了,跟着凑了一?角钱:“我娘是天花死的,我就送她一?壶酒吧。”
说完,两人仿佛得到?某种慰藉,忽然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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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一?开始,以为齐王只是重伤,但程丹若离去后没多久,大家便得知齐王死透了。
太后震怒,下令严查,众臣不欲直面失子的母亲,商议片刻后也答应了下来。
但杨首辅表示:“程氏乃天子敕封的一?品夫人,素无恶行,若要问罪,也该由三司彻查会审,再由天子定夺。”
官场是讲规矩的地方,皇帝不讲规矩,他们没办法,可太后也不讲规矩,大臣们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尹太后也没有对抗大臣的本事。
春姑姑又再三劝慰:“娘娘,程氏入了大牢还能讨得了好?您的伤还未痊愈,不可劳累啊。”
“这该死的毒妇,竟敢对我儿?痛下杀手。”
尹太后既惊且怒,“我必要她为我儿?偿命!”
“等陛下回来,一?定会为齐王殿下报仇的。”
春姑姑不是没有疑虑,却?还是要装得一?无所?知,信誓旦旦地劝慰,“毕竟是嫡亲兄弟。”
尹太后皱拢眉头,心中未尝没有不安。
但转念一?想,我儿?只是说说,未必有杀亲侄儿?的意思?,指不定就是那个女人已为丰王收买,佯装受袭,其实是故意为之。
人人都道她忠心,却?不知她才是最奸诈的一?个。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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