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容宴西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安檀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安小姐好像有事找你,我答应她要转告你的。”
容宴西怔了一下,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给她回个电话吗?”
容宴西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早点休息吧,你最近太累了,有机会我再给你按一按肩颈。”
安檀笑了一下,“嗯,好。”
容宴西看着她躺下闭上眼,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换了衣服下楼。
过了几分钟,一楼传来几声女人的啜泣,再接着,就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安檀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了那辆白色卡宴的车尾灯,顺着老宅的方向一路往前,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出去过夜?”段艾晴隔着电话都能把她的耳膜吼穿:“这你不当场揭穿他们?!”
安檀靠在床头,苦笑了一下:“我怎么揭穿?人家只是去安慰‘最好的朋友’,又不是去会小三,我揭穿什么?”
段艾晴气得咬牙:“她说是朋友你就信啊?哪有大半夜的给异性朋友打电话,陪她出去看星星的?还有她这个名字……”
关于她们两个的名字,安檀不傻,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呢?
大蒋那天问她,相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以前,安檀是相信的。
她在科室里也有许多不错的男性医生朋友,不过彼此都保持着友好而不暧昧的关系,谁家里有事会相互帮忙顶个班,偶尔科室团建的时候也一起吃个饭,过年过节发个祝福短信,但也仅止于此了,彼此交往之间都是很有个度的。
像容宴西和安昙这样的,她觉得不能是纯友谊,但应该也暂时不算是出轨。
无非就是那句老话,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女方说了要做永远的好朋友,男方也就只能把爱意深埋在心底,安安分分地退回朋友的位置。
安昙结婚了定居国外,他也只能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上,相亲,结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以容宴西的身份家世,还有自身条件,其实完全可以找个背影相似的豪门大小姐联姻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普通家庭出身的自己。
以前安檀觉得,容宴西会选择她,无非是因为自己长得不错,工作也好,性格大方,相处起来彼此都很轻松,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可现在才恍然大悟,其实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叫“安檀”。
安檀不禁觉得浑身发凉。
在以前那些缠。绵滚烫的夜晚,他在自己耳边一声一声深情地喊着“安昙”,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再叫他心里的那个人?
安檀走到窗前,看了看今天的夜色。
今晚的确是个好天气,月朗星稀,满天星子,璀璨如钻,美得很梦幻。
他们会在哪里看星星呢?
是不是跟《还珠格格》里的尔康和紫薇一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他们一个是深情男主,一个是落跑新娘,合在一起自动就成为了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那被卷进这场爱情故事里的自己又算什么?
“安檀,要不……离婚吧。”段艾晴说:“他们两个二十多年的爱恨纠葛,你跟容宴西认识才几年?长痛不如短痛,放手算了。”
她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可是……
“艾晴,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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