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拂乱我的长发,几片树叶落了下来,这个花叶飘零的季节,是我飘零人生的开始。
从此,28岁的我生命中除了离异的身份,除了一个年幼的女儿,我一无所有了。
在妈妈家住了四天,在听到嫂子用不小的声音和别人说“大学毕业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吃娘家的住娘家的”的时候,我把孩子给妈妈带着,来到陌生的石市投奔婚前的闺蜜路雪兰。
婚前我和路雪兰一起在别的城市工作,后来我结婚回了老家。再后来,兰兰失恋了,为了忘记一个人,离开了那座城,来了石市。石市是我们的省城,坐客车三个小时就能到。
在石市,我和兰兰合租一套两居。好在兰兰的感情目前处于空窗期,倒是也方便。
127一座城空留一人
客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想着远去的城市,远去的爱情,远去的爱人,泪,一刻不曾停息。
晨晨紧紧揽着我的脖子,声音近乎颤抖,“妈妈,妈妈不哭。”
我使劲抹着眼泪,把晨晨的小脑袋按在怀里,“晨晨,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不知道我的话晨晨能听懂多少,她的小脑袋在我怀里紧紧蹭着,双臂紧紧搂着我。
我的喉咙火燎般疼痛着,我的心针刺般碎痛着。
到昆明的时候,又一股深沉的情愫涌上心头,这里有我最美好的记忆,这里有我们相许一生的誓言。
昆明我来了,可是我又要走了,我还会再来的。
我站在客车站的售票大厅,看着昆明通往的各个地方,我茫然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要离这里近一点。
目光扫了几圈,我的眼睛停留在“安宁”。安宁,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我想要的都只是安宁的生活,可是我的人生,何曾安宁过。
我毫不犹豫地买了去往安宁的车票,我只想带给晨晨安宁的生活。
到安宁的车票只有几块钱,看来是离昆明很近的一个地方,我的心丝丝欣慰。闲暇时,我可以来这里,再走一遍我和陈以深走过的地方,不,我不要走一遍,我要走很多遍。
他的爱情和他的名字一样,已经植入我的灵魂,刻入我的生命。
到安宁时已经傍晚,我找了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住宿,晨晨很兴奋,在旅馆上窜下跳的,“妈妈,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是啊,要住多久,我好像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总要离开这里,再回石市,那里有兰兰。
可是,我要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等到陈以深如老先生所愿和他重拾父子亲情并接手他的事业。还是等到他娶妻生子,我的存在与他毫无意义,更不会再成为老先生的目中钉。
想到他会娶妻生子,想到他以后的幸福与我无关,我的心一阵绞痛,泪再次决堤。
晨晨趴在我的身上,“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哭?”
我一把搂过晨晨,“妈妈想叔叔,晨晨想不想叔叔?”
“想叔叔。”晨晨抽噎着,“妈妈,叔叔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叔叔……”我想说叔叔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妈妈和晨晨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话到嘴边,我又生生咽了回去。
第二天,我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给哥哥打去了平安电话,告诉了他事情始末,要求他安慰妈妈并对陈以深保密。
我开始给晨晨找幼儿园,并找出租房。
我给晨晨找了一家日托私立幼儿园,正好我也有时间工作。
临近五一,我决定五一后送晨晨去幼儿园,这几天找好房子,然后找工作。
四天后,我在市区租了一套一居室,租金每个月600元,晨晨幼儿园费用每个月550元,我需要再找一份月工资两千元左右的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
这天,交了房租,带着简便的行李,买了被褥和生活用品,我和晨晨住进了出租房。
到了陌生的地方,晨晨很兴奋,每天吵着让我带她出去玩。第二天便是五一,我带着晨晨去了昆明,陪晨晨玩的同时,踏着爱的足迹,回忆着我生命中的挚爱。
晨晨一路蹦蹦跳跳,看着晨晨的身影,我眉眼柔和,我生命的所求,唯有她的笑颜。
以深,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是的,我对不起他,我会用我余生的孤寂偿还这份歉意。
翠湖湖畔的长椅上,我搂着因为跑跳而累的气喘吁吁的晨晨,眼前闪过陈以深揽着我的腰身站在这里,看着那对执子之手的老夫妻,陈以深在我耳边低声,“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
翠湖依在,人们的嬉闹声绕耳不绝,我也在,只是,你不在身边。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们现在应该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吧,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们爱情的缩影,都已经刻入我的脑子里,可是,此刻只余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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