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上就有人因此发难,拿出的理由也是可笑,所谓的“不守妇道”。
为此,王平专门被叫到了朝堂上去辩驳,作为这桩婚事的补偿,他也得了一个宗室爵位,平时不用上朝,但有什么相关的事情,还是可以上朝自辩一下。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荒唐至此,本来就是男人,何谈“妇道”?只不过若是这么一说,倒像是斥责下旨赐婚的皇帝在根子上就坏了,所以,王平换了一个角度,说:“臣才华欠缺,文不成武不就,不足以匹配将军之子,辜负了皇恩浩荡,请求圣上降罪。”
以前见过贺昭几面,知道他还算是有些才华的皇帝听到这话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若不是他的这道圣旨,这位恐怕已经是那年的进士,如今,却是科考之路断绝,还被世人非议,倒也有些可怜。
这么一想,再者如今的气消得差不多了,索性外甥也有了孩子,甭管是不是嫡出,总也不能把那也算是自己血亲的孩子再给弄死吧,倒不如就这么算了。
只是皇帝金口玉言,是不会有什么错的,更加不肯承认自己的亲人错了,于是这件事被定性为“贺昭无才,准许和离”,如此才算了了那桩荒唐婚事。
纵然被这么一句话毁了清名,但能够这样了结,还是让王平松了一口气的,如此也就更不明白为什么在皇上下那样的圣旨的时候,那位公主殿下没有去据理力争了,她若是肯血溅大殿,哪怕只是装装样子,皇帝恐怕也不敢下那样的圣旨来逼死自己的妹妹,到底是将军府的独子呐!
这样一想,就觉得以前公主殿下那般如临大敌地对待自己,也是可笑了。
因为前段时间王平的态度,贺府中人早有预感这件事长不了,如今听到果真断了,也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两个男人的后院到底奇怪了些,让那些丫鬟都不知道如何自处了,同样英俊的两个男人,爬床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到底爬谁的床啊!
“虽然能这样了断已经不错,但你以后……”
贺昭的启蒙恩师有些担心地看着贺昭,他是知道原来那个贺昭的志向的,一心想要考中科举,不说光耀门楣,好歹也能在府中博得一席之地,但后来那赐婚的旨意一下,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今,别看还有爵位在身,但没了宗室亲缘,这爵位也就名不正言不顺,偏偏因为这个爵位,因为如今的名声,以后也是不能再科考了——皇帝都说了“贺昭无才”,以后他若是中了,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
“人生一世,何必拘泥于朝堂之上,我相信,纵然不在朝堂,我也能有一片天地。”对于这位恩师,王平还是很尊重的,从贺昭的记忆中,他知道这位恩师对他有多好,虽然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但若不是有他的教导,可能贺昭早就被后母养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彻底废了。
也就是因为后母不断败坏贺昭的名声,才会让皇帝在起了那种心思之后一下子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不得不说,其中因果,还真是奇妙。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恩师捋着胡须,颇感欣慰地看着王平,他是把贺昭当亲儿子的,自然希望他能够更好,以前他愿意跟那位好好过也就罢了,如今想要跳出来,他自然也是支持的。
和离的旨意一出,两方都极为快速地照办了,当初罗义的嫁妆大部分都不曾打开,如今原样抬回去也是容易,财产分割完了,这婚也就完了。
还别说,猛然间看到陈设一新的主院,王平还真的有些不适应的感觉,回忆以前的种种,因为那种废物名声,他可是被罗义身边的丫鬟鄙视过好多回,各种绊子层出不穷,还是后来那人好心发话,他才能够残喘,要说啊,这古代的下人还真是不能小觑。
思想一时跑得远了,再回神就看到平安在抬头看他脸色,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怎么了?”
“少爷,那个新建的戏班子还要吗?”
“要啊,为什么不要。”想到那个专门选角组建来专门排了他写的戏本给罗义看的班子,也不过是在罗义生日的那天演过一回,当时众人的反响可是不错。
王平挑眉说:“是他们让你问的吧!”
那些角有不少出身都不太好,甚至是从某些地方捞出来的,还有些是因为年老色衰过不下去了的,若是这戏班子没了,他们还要流离失所,凭借那一部戏或许能红起来,但没有后台迟早也是被遗弃的命运。
平安尴尬地点头,他也就是传个话,做做好事,免得那些人不安心。
“正好今日无事,把他们叫来,我看看他们排的第二部戏怎么样了。”
当初王平写了两部戏出来,一部就是花团锦簇的欢喜结局,为的便是一个喜庆,另外一部则是千年经典的梁祝,虽然经典,却还是悲剧了些,原是准备私下看的。
“好嘞,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他们都准备好久了,就等着少爷吩咐呐。”平安乐呵呵地去跑腿儿了,他对那部戏也是好奇好久了。
一班子人拿着乐器进来,在花木掩映的舞台上摆开了道具,后有假山流水,前有回廊小亭,王平坐在亭子里一边品茶一边看戏,好不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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