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出身农村,或者的条件更差的山村女孩子们,能上得起学,就是一种奢望。
家里大人管束孩子最有威慑的话语是:不听话,就不让你在上学了。顽皮的男孩子还好说,小女孩子往往被吓酥了骨头:那是可以飞天的仙女,堕落田头地间,再也不会有浪漫的梦了。
而那些上了凤毛麟角上了高中的女孩子,由于教育资源极端的不平衡,家庭或者偶尔发生的事件,也无法进入大学门。如果说,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国家经济飞速发展,最不合理和黄荒谬的是教育的商业化,金钱直接把一些花季少女,本来可以大有作为的男孩子们直接拒绝于高等学府之外!
经过书本的陶冶,开阔了眼界,对社会有了美好期待认知的刚刚跨进青年阶段的,落地学子。再想父母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重复劳累乏味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大批的农村青年涌入城市。男孩子还好说,凭着一身力气,吃苦耐劳的素质,孬好都能混下去。而那些不能出大力气,适应恶劣工作环境的女孩子,简易方便的进入较好的生活,大多数选择色情业,
再说节日回家的闺蜜们。见到柳红杏生活的窘况,劝慰:你怎么大闺女要饭想不开?眼一闭,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柳红杏始终解不开这个心结,她梦中有白马王子,她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献给他。尽管这个‘他’朦朦胧胧,柳红杏始终没有清晰的印象,但那一定是她最爱的人。柳红杏,为了未来的爱人坚守着。
尽管性开放,性混乱一波波叠加,在夹杂着塑料袋、泡沫箱的污浊洪水翻腾跳跃。
柳红杏还在坚守着中国人,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道德规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没有与时俱进,属于保守的顽固不化。
第二年,柳红杏没有再从事服务业,到一个私人建筑公司上班。老板和她父亲的年龄相仿,胖胖哒哒,一副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像。
他没让柳红杏从事体力劳动,而是让她负责招投标事务。这明显的是高看她一眼,招投标是建筑施工企业的生命线,掌握着大量机密,不是自己人很难介入行当。
柳红杏勉强干到年底。
期间接待陪同业主、行业主管、执法部门的酒宴过程,她受不了。色眯眯的眼神,张口就出的黄段子,性骚扰的动作语言。几次醉酒后的强行非礼,让柳红杏产生了退意。
老板年终前的对外招待,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天,柳红杏醉了,朦胧中她感觉有火热的东西在她胸前揉搓,揉搓的她满身燥热。
柳红杏勉强睁开眼睛,眯缝的睫毛中现出老板弥勒佛般的笑脸。那张脸上散布着铁锈样的老年斑,嘴里滴答着涎水。
就像被狼按住的小山羊,柳红杏猛然发力,挣脱出来。摆头甩角,很麻利的顺手一掌。
过完正月十五,爹娘带着妹妹都要进城打工。再三劝说,柳红杏死活要在家里干活。
爹娘知道自己的大丫头脾气犟,她决定了的事,九头牛拉不过来。好在村里一向治安很好,现在还有老人留守,女儿不会出什么危险。让她冷静、辛苦一年,未必不是件好事。爹娘带着妹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柳红杏不是不想过好生活,也不是不想钱财。可是出卖色相的事,和她接受的传统习惯相悖,从道德上她实在无路可走。
回到家的生活是清贫的,物资生活很是困难。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只能是那些世家子弟。
那天卢友平一阵风样的刮过,吹皱一湖春水。那感觉对柳红杏来说,就像风吹掉杏花瓣,杏果依然还要成长。
麦子黄的时候,杏果红了,要不本地怎么称为麦黄杏!趁着麦收前的闲暇,柳红杏摘下属于自己家的散发着清香的红杏。她想卖个好价钱,这段时间,只有出的,没有入的。本来就没装满的钱袋,见了底。
柳红杏到了城区,在绿化的靓丽,路面洁净的大路边溜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摆摊的地方。能卖果子的地方,除了一家家小超市、小卖铺,就是建得富丽堂皇的农贸市场。到那里去卖杏,不是要交价格不菲的费用,就是被拦腰砍价,能得到自由买卖一半的钱,就算是烧了高香。
车来人往的大路上,穿着执法制服的人多,果子就是不落地,也会被驱赶。换句话说,驱赶还是好的,搉称没收果子是常态。城管执法人员的凶悍,绝对不输当年租界的红头阿三。
转了几圈,皇天不负有心人,柳红杏在一座小区门口落了脚。这里是主干路外的分岔,严格的说是小路,正常执法人员很少转到这里来。他们爱干的是眼皮子活,那是领导看得见的。
果子好,价格便宜,斤两公道,柳红杏跟前很快形成人群。
就在柳红杏果子筐见底,打算让后边几个人低价全包的时候,这时来了歪戴帽子斜楞眼的几位大爷。
注意,是年轻的没到三十岁的大爷。
哪里有垃圾,就会有苍蝇。这几人倒不是冲杏果,而是冲柳红杏来的。谁叫柳红杏长得芙蓉出清水,俊俏的太招眼,特别是那对湿漉漉黑糊糊的大眼睛,带着食草动物的善良。
这几个人渣,别的不行,对女人内行的很。见到柳红杏眼睛一亮,低头议论了一下。上前一把夺过柳红杏的称,另外几个人上来推推搡搡,说柳红杏违反了城市管理规定。
这几个是很有心计的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要是绑架漂亮的姑娘,还不惹起众怒。再说打黑行动还没结束,纵然他们眼中无法,还是有所忌惮。
城管的处罚流动卖货的,司空见惯。至于是暴力还是非暴力,那是看执法人员的水平。
柳红杏拼命挣扎,围观的人敢怒不敢言,现在的人大多是各人顾各人,冒着风险替别人出头的少之又少。再说人家自称是城管,正儿八经的执法,谁敢多问。
巧了,卢友平正好经过这里。春游后,他又恢复到忧郁的状态。
今天,卢友平泡了个病假,从市区驱车来到涟泉区,想看看煤矿工人宿舍的屋子。听说这里准备拆迁,做些搬空原先家的准备。
从车中,卢友平看到几个汉子拉拉扯扯一个姑娘。姑娘怒发冲天,汉子们霸横野蛮,不禁动了不平之心。
卢友平猛然刹住车,跳出来指着几个汉子呵斥。
那几个流氓又岂是省油的灯?反问你是哪棵大葱,谁的裤头短露出你!我们这是城管执法!
卢友平这样的人也不是吓唬长大的,父亲曾为一矿之长,加上脾气倔强。见到几人暴力执法,还污言秽语叱骂自己,便挥舞着拳头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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