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之事解决完毕,陈天均和宫鹊带领各自弟子,下山而去。
他们自然有张七十交给他们的事情去做,只是,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他们自己心里,也打着鼓。
长安城内,几千名死士的目标很明确,打得羽林军毫无还手之力,围住皇城便是他们的任务,临行之前,有人为他们祭酒,说得最多的,也是这话。
先前不知何时,司马南州已收揽了京畿卫戍将军闫朝阳,又勾结兵部,将整支卫戍军调离长安,此时整个长安城的兵力空虚就是因为此。
今次这个夜晚,有刀客来袭时,除皇家羽林卫,竟再无人可调。
一旦成功,接下来的事便会很简单。自然会有人去解决了皇帝老子,然后给他一个响亮的谥号,让他长存于他的子民心中。而等那城外的尉迟营铁骑反应过来再赶到长安城时,也只有赶着商量新皇登基的各项事宜了。
皇宫之内,一夜未眠的皇帝郑崇文,本应踌躇难安的,可还是在龙榻上沉沉地睡去了,那位老太监一动不动,就站在他的旁边,大殿之外,有数十名红衣侍卫剑握在手,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一切似乎很平静,但谁都知道,真正的暴风雨还远远没有来临。
穿着明黄服饰的老人,缓慢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安大街,多年未曾宵禁过的都城,从没有这般冷寂过。
快到皇城时,他饮下最后一口酒,又不满足似的将酒坛举起来晃了晃,仿佛还是意犹未尽,但终究是一滴也不剩了。
整个长安大街,他走了整整半夜,这一夜雨一直未停,可他周身竟没有一丝湿意。
直至天快要亮的时候,他还是到了。
他来便来了,那么这个皇城,断不是那么好进的。
明黄服饰的老者,本是先皇的亲弟弟,当今皇帝的皇叔郑明钊。
太玄大乘境界的他,多年醉心于修行,从来不过问俗间政事,对于自己这个侄子的处境,一直了然于心可从未干涉过一二。但他既然是皇室宗亲,在延黎王朝面临危难之时出手,必然是义不容辞的。
更何况先帝临终前曾特意召他前来,应是知道自己后继之君实非可靠之人,多番苦苦相托,若有亡国之兆,请他务必出手相助。所以今夜,谁都可以不来,可他必须得来。
皇宫之外的战斗仍然在继续,那些破烂刀客俨然如同虎狼,对阵那些所谓的皇城侍卫,实为碾压式的屠杀。
可是,前来在城外的数万大军一直都没有新的动作,仿佛要与身后的岱山合为一体。他们也站在雨中,哪怕兵器已被雨水打得冰凉渗骨,可一直没有任何军令下达。
今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整个长安危在旦夕了,唯一能倚靠的岱山之后的尉迟营,仿佛形同虚设一样,也迟迟未见动作。
这场政变,似乎已经开始朝着始作俑者的预期进行着。
半刻钟左右,宫中负责守卫的大内宫廷侍卫也加入到了城战之中。那些都是一等的侍卫,是只有皇帝遇险才会出手的一等一的高手。
可他们也并不是那些刀客们的敌手,哪怕人数相当,但还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雨下得很大,郑明钊到来之时,仅剩的侍卫们虽还在苦苦支撑,可败局已定了。
他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靠在大街某个酒楼的柱子之上,看着宫门之外的打斗,没有任何表情。
甚至,许是他感觉有点冷,将双手捅于袖口之中。
天将大亮之时,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他又饮下了不少酒,此时困意自然而来,他不由眨巴眨巴眼,还美美打了一个哈欠。
“秋雨绵绵,本来该有一场清梦的。”郑明钊嘴里喃喃自语,语气充满了抱怨和不满。
皇宫之外的那些死士们,在雨中战斗了一夜,皇宫外诸将士已精疲力尽,辗转支撑着,相机退回皇城去了。
刀客们一鼓作气,正要准备进皇城之时,郑明钊终于动了。
他动作很快,也很稳,虽说手中无刃,但强大的太玄大乘境修为让一干死士们几乎无法招架。
冲在最前的刀客们仅仅一个照面,便被郑明钊打退很远,多人倒地,重重拍在雨水之中。
他修的是延黎王朝太祖皇帝留传下来的恒武纪。
恒武之流,在延黎王朝由来已久,可但他这种境界的,世间只有他一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加入,一众刀客们竟瞬间被压出皇城外。
他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郑明钊,面面相觑之下,也知道此人修为极高,只要他在此地,眼前的皇城根本是进不去的。
就在某一刻,排在最前的刀客像是受到了统一指派,数百人围成一团,合力释放元气,融入刀中,瞬间便有数百把大刀归到一起,带着雨水形成了一柄巨大的刀锋,从天而降,眼看就要斩在郑明钊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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