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桓嗯了声,反应比他们想象中要平静得多:“那就行,别是瞒着人爹娘把人拐出来的就行。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只要于私德无损,我一概不管。左右要挑的人是要陪你们往后几百岁的人,又不是陪我的,随你们便是了。”
“师尊。”凌朔拧眉:“你儿媳妇是男的……嗷——大师兄你怎么又掐我?”
凌朔没说完就被谢见隐拧得嗷嗷叫,谢见隐满头黑线:“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儿媳妇男的怎么了?你不也是男的?”殷桓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怎么?这个性别你申请专利了?只许你是男的不许别人是?”
凌朔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一动谢见隐就拧他,他彻底不吱声了。
“好了,现在家里没人有意见了,你也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一家人跪来跪去多没意思。”殷桓看向殷云度:“待会儿去我那里挑点灵药什么的给那孩子补补,脸色白得,跟刚从凉水里捞出来似的。”
殷云度刚站起来,就听殷桓接二连三抛出了一串的问题:“你们俩……谁嫁谁娶啊?结侣大典是定在咱们这儿还是流云阁啊?我觉得咱们这儿更好,北茫剑宗好歹也是修界四大宗门之一,我只是觉得定在这里更有排面绝对没有刻意想压谁一头的意思昂……”
殷云度只答道:“娶他亦或是嫁他,我不在意。”
殷桓一拍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就是你俩还没商量好,最近还不会结的意思对吧?”
殷云度点头,哪里是没商量好,准确来说是关系根本还没有进展到可以商量这事的程度。
“那就好,那就好。”殷桓赶紧喝口茶压惊:“吓死我了,儿子突然就要结婚了,搞得跟我一下就成了爷爷辈的似的。”
要是殷云度还没成婚,那他就还能再装一阵年轻。
要是连儿子都成婚了,那他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自己年轻了。
殷桓抹了把不存在的辛酸泪:“好了,这个问题今天就先说到这里。下面来说说修界不太乐观的现状。”
“唉,我好累,老二。”殷桓喊了凌朔一声:“你来跟他说说。”
凌朔点头上前,将手里的卷轴一展,上面画的赫然正是修真界地图。
“最近不怎么太平,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出现了异变的魔物。”他在地图北面画了几个圈:“但好在现在这些东西只活动在北面,而北茫在最北,只要守好了北茫,便可保整个修界无虞。”
殷云度摇头:“北面范围太大了,只靠北茫宗的人手,能撑得住吗?”
谢见隐接道:“师尊近来已经同东阙、南雍的宗主通过信了,两位宗主都表示愿意派出精锐弟子协助北茫剑宗,共御外敌。”
殷云度沉吟片刻道:“仙盟没表示点什么吗?”
“本也没指望他们。”凌朔冷笑:“别说他们不打算帮忙,就算他们打算帮忙,又有谁敢用他们?一群氏族里出来的少爷,万一被魔物咬死了,还不知道那几个沾亲带故的大姓要怎么闹。”
“眼下保险起见,还是多笼络些宗门流派来帮忙比较好。”殷云度叹气:“大宗里只剩西渚宗没有表态了,但这个肯定用不上。还是去问问其他小宗的宗主掌门们的意向吧。”
西渚宗建在凉州,而凉州本地的氏族正是殷氏。
殷氏现任家主是殷桓的异母兄长,此人行事阴损狠辣,向来都视殷桓这个弟弟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殷桓也不跟他客气,既然兄不友那就别怪弟不恭了。他不时就回趟殷氏进货,相中了就搬回北茫宗。北茫宗没钱了他就去殷檐那儿拿点来补贴宗门,刚继任宗主那阵子北茫宗财政赤字严重,殷檐的私库也因此惨遭毒手被搜刮得比他的脸还干净。
殷檐为此招募了一大批能人异士来看宅护院,但奈何没一个中用的,根本拦不住殷桓。殷檐除了对着屡屡失窃的私库跳脚,竟毫无办法。
殷桓和殷檐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而西渚宗同殷氏交好,自然也就不可能来帮殷桓的忙了。
“眼下除了要人手驻守北界,还需人手去查探这些异变的魔物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谢见隐分析道:“眼下有两个法子,其一,直接遣人去北地查探。这法子探查的结果更准确,但北地本就危险,眼下又有流窜的异兽,实在不太稳妥。”
殷云度点头:“那其二呢?”
“其二……便是去东阙宗请应宗主扶乩问卜,找出方位做足准备再出手。”谢见隐蹙眉:“但不知为何,应宗主已经有数十年不曾出手卜算了,这法子怕是也不好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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