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同光望着眼前双眼灿若星辰的少年,疑惑于对方为何总有那么多奇怪的问题,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一楼大厅内人流交错,有的修士兜售自己捕猎来的妖兽尸骸,有的修士面前摆满自己炼制的丹药,也有的修士在自己身旁放置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收购某某物品”。
但若要论一楼里更引人注目的存在,必然还是那些侍候在一旁的听语楼侍从和侍女。他们之中有人容貌艳丽,举手投足撩人心魄;有人冷若冰霜,仿若神仙妃子,看似不可亵玩却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有人清秀可人,一颦一笑勾人心弦。若有修士想要对这些侍从侍女有更深入的了解,去管事那里缴足灵石便可领牌子带人去二楼。
此时交易会刚刚开始,参会者自持身份尚未放开,彼此行礼寒暄,等候在一旁的侍从侍女此时还无人问津。
郁旷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劲,看着八仙桌上的茶水,他眼珠一转,一脸期待的看着贺同光:“贺师兄,我可不可以点一壶酒,就一小壶。”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盖碰撞在一起,比划着所谓的“一小壶”。
今年刚刚十五岁的郁旷平日被郁正泽和柳宛严厉管教,从未沾过一滴酒,难得今日有机会,他渴望能够尝尝酒的滋味。
郭泽文的叮嘱回响在脑海,贺同光准备开口拒绝,但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郁旷,他心里一软:“点吧。若是郭叔叔责骂,你便说是我点的酒。”
“谢谢贺师兄。”郁旷的扬起甜甜的笑容。
“贺师兄,你先尝尝。”郁旷端起酒壶先给贺同光倒了一杯酒,然后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添满酒。他用眼神示意贺同光举起酒杯,随后拿着自己的酒杯轻碰了贺同光的酒杯,一脸豪迈,“我干了,贺师兄你随意。”
在贺同光被他这身不知从哪学来的江湖气震惊时,猴急的郁旷已经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闷掉。
舌尖最先感受到的是苦味,将酒水咽下肚后,喉管仿佛被烈火灼烧,郁旷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充斥整个包厢。
贺同光轻拍着郁旷的背帮他顺气,忍不住笑道:“你酒量居然这么不行?”
男人怎么能被人说不行,就算是十五岁的男人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人说不行。急了眼的郁旷晃一晃手里的酒杯:“谁说我不行,我可以再喝十壶。”说罢,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飞速再给自己续满酒,咬牙闭眼一口喝下。
望着对方宛如服毒自尽的架势,贺同光无话可说。
见郁旷越喝越起劲,贺同光忍不住劝了一句:“你第一次喝酒,不必如此着急,慢慢喝,我不同你抢。”
“嗯。”注意力全在酒上的郁旷并未听清贺同光说了什么,干脆胡乱点头。
桌上的那壶酒大半都进了郁旷的肚子,郁旷抱着自己的酒杯摇头晃脑,望着他这副模样,贺同光打算带他回家。
旁边的包厢传来一阵少年的哭喊声。
郁旷一愣,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细听旁边包厢的动静。那少年的哭喊声愈发清晰,楚楚可怜,郁旷随即撸起袖子准备冲出去。
被郁旷的这股架势吓了一跳的贺同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做什么?”
因为大量饮酒而满脸通红的郁旷看着贺同光,指着隔壁包厢的方向:“贺师兄你刚刚没听到吗?旁边在打架,那屋里的男孩都被打哭了。”
贺同光当然也听见了这哭喊声,望着眼前傻里傻气的郁旷,他有些无奈:“坐下喝你的酒。”
被自家师兄狠狠拽着,郁旷离不开椅子,他不禁有些气愤:“贺师兄你怎么能这样?父亲一直教导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旁边包厢里的男孩都叫得这么惨了,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贺师兄,我要去救他!”
贺同光犹豫要不要打晕眼前一身正气的人,考虑到自己背一个晕倒的少年回家实在太累,只好柔声哄道:“旁边不是在打架,你乖乖坐在这里,好不好?”
“不是在打架,那个男孩为什么哭?”郁旷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此时,旁边包厢里的声音变了调,男孩的哭喊变成了另一种声音,让人听得面红耳赤。
“诶?”热血上头的郁旷发现旁边包厢里的动静好像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再联想到自己今日来的地方,十五岁的真男人郁旷突然反应过来旁边包厢里的动静是什么,原本通红的脸憋成了紫红色。
一脸气恼的郁旷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脸,这也太蠢了吧。他绞尽脑汁想着转移话题,憋了半天:“贺师兄,真的有人和我一样不设置屏蔽阵法。”
贺同光一脸无语的神情昭示转移话题失败,尴尬的郁旷选择重新端起酒杯。
酒壶清空,喝得烂醉如泥的郁旷瘫到在八仙桌上。
“郁旷,醒醒,我们回家。”贺同光轻柔地拍拍郁旷的脸。
“嗯?”意识不清的郁旷将头转了个方向,一脸茫然地看向无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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