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哭唧唧的小姑娘,此时正抱着碗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商湛这个在她眼中,凶神恶煞的人。
商湛:“……”
他就没见过如此欠敲打的小孩儿。
老师傅的医馆在角落里,总面积不过十平,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酒和各个位置的模型,墙上挂着好些关于穴位和骨科里常见的海报,瞧着挺专业的。
原来他是个老学究,这倒也符合他的气质,但商湛似乎从头至尾都板着脸,一副别人他钱的样子。
当她坐在诊疗床上,她似乎明白了为何商湛会阴沉着脸,她弱弱地将视线落在商湛身上。
下一秒,商湛主动将温热的手掌摸索着她的指尖,他低喃,“不要怕。”
她是不怕阿,但似乎更紧张的人是商湛?
根据医师的需求,她扯动纯黑的阔腿裤将白皙的腿露出来,伴随着一寸寸地往上撩起,商湛眼神愈加冷戾。
那老学究认真仔细地看着伤疤,他一时间有些怔愣,他不由自主问:“这伤从哪蹭的?”
姑娘大腿和小腿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疤痕,这种伤痕像是遭受了场灭顶的灾难,如若伤及腕骨上的神经,怕是要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眼神敏锐地落在姑娘变形的脚上,他诧异地问傅染,“姑娘是学跳舞的?”
“嗯,跳芭蕾。”傅染垂眸,笑容有点儿苦涩,“但现在不跳了。”
“跳舞好。”老学究轻喃。
可当他的手想去触摸伤疤的时候,商湛及时喊住他,“你要碰哪里?”
商湛眼中蕴着的满是警告,仿佛只要他触碰到她一寸肌肤,那他的手就不想要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眼神令老医师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
他没脾气,但终究神情里带着些许糟心的感觉,他把他当做什么了?
以看病之由揩小姑娘油的好色之徒吗?
“师傅,他就是有点神经敏感,你检查你的,没关系的。”傅染好说歹说,甚至还对商湛怒目而视。
但商湛过分的占有欲却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住,他用商量的语气问师傅,“你要怎么检查,我帮你弄吧,你把我当做是你的学徒就行。”
商湛此言一出,傅染不由自主地颦了下眉,她想象不出来商湛做学徒为老师傅打下手的画面。
意料之外,师傅没生气,他点点头说,“也行。我就试探下碰这些经络的位置,看她疼不疼,你来帮我那正好。”
说罢,商湛跟随着老师傅的指挥一点点地摁压着傅染的穴位,模样专注又认真,恨不得将这门手艺学到手。
商湛的记忆力惊人,见师傅将某一处的穴位与他获得的知识相悖时,他蹙眉反问:“师傅,您不是说这里是阴陵泉吗?”
沉默了瞬,老师傅像是福至心灵般地给出肯定,“我将阴陵泉和阳陵泉给记混了,你小子有学医的天赋啊。”
这哪是天赋,而是商湛他在意的东西,记忆就很深刻。
扎针时,傅染畏惧得攥紧商湛的手掌,商湛则是用右手将她眼睛给蒙住,他眼神里满是疼惜。
两人的神情老师傅都看在眼里,扎针时,他不经意问了句,“小伙子,你跟你妻子,刚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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