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去。在经过半个多月的伤感之后,思索着自己今后的生活,那一夜,我提笔写了一首从前所填的词《后庭花、酹酒祭红颜》——
落红飘入琉璃盏,暮盈西院。街灯飞过长亭远,雨冷风乱。
昏昏桌上琴弦断,此情难愿。那秋错点鸳鸯晚,恨春无返。
201
朋友军哥说起了武汉奇石市场,我便去了武汉科技大学前的一条街。
闲逛了一天,发现摆摊的是在早晚城管上下班时的空档进行的,早上八点之前,晚上五点之后。如果是常驻居民,或仅白班工作,业余时间多的人,还可以做。如果租门面房,似我这种散户,代价太贵,收入不一定能跟上房租,更不谈挣钱了。我衡量再三,放弃了武汉卖奇石的想法。
那天又经黄鹤楼过了长江大桥,行至禹头矶,与李姐家人一起赏月的亭子,又坐了好长时间,看着长江对岸的黄鹤楼,不禁又想起崔颢的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反复吟诵着此诗,好似崔颢这首诗是为我而写的。面对滔滔滔向东奔流的长江水,我惆怅而失落,孤零零地漫步在长江岸边。不禁思潮翻涌,好似这躁动的江水在奔腾——
黄鹤楼前黄鹤飏,滔滔江水入金觞。白帆从东向西去,道不完天涯断肠。
《欸乃曲》作吟罢,不由想起李姐辞世快两个月了,这也是我人生的痛啊……
在江边的超市,我买了一小瓶劲酒。一口气灌进了我的肚子。乘着酒意,作了一首《再临禹头矶》——
月落日升循楚游,九州荟萃此中留。矶衔滚滚长江水,竹秀青青鹦鹉洲。举酒莅临难去恨,离乡怅别且生愁。笑谈今古怀才士,空叹白云千载悠。
好冷啊,天空忽然下起了那冬的第一场雨。
北风啸啸,细雨飘飘。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了,我急忙跑步上了长江大桥,在新华路的公交站,乘上了去汉口火车站的公交车。
回到新县的时侯,已是下午三点半了,天空也开始飘起了雪花。
这个冬天,咋这么冷呀……
北风呼啸,松涛阵阵,雪花飘飘。大地雾茫茫灰白一片,高压线随风吟叫,刺耳的尖锐声如海洋中狂浪一阵阵袭来,惊震得我瑟瑟发颤。
我昨晚又失眠了,早早起床后快速地洗漱一番,出了门准备去跑步。
发现雪下了半尺深,天还没亮,偌大的小区里死寂沉沉的,相对的楼房只有十几户人家开始亮起了灯,那是有孩子上中学起来,做早餐送孩子的住户。
这该死的天气,咋降温这么快,一夜之间雪积存的这么厚。
雪仍在下,我拿了这段时常上山挖中药的铁锹,把小区至街道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清理出了一条约一米宽的小路。天此时大亮了,雪仍在下,雾朦胧一片,夹着雪花纷飞,冰冷的寒风吹在他的脸上,透心骨的凉。
街道上已经有清洁工简单清理出了步行的道路。我才把铁锹背着转身往回走,看着孩子们从自己刚清理的路上小心的擦肩而过,我脸上露出了稍纵即失难得的笑容。
我的孩子九月份去读大学,孩子分开三个多月了,快放寒假了吧,昨晚打电话说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自婚后在南方工厂打工,上学后两人商量,由我回家负责孩子读书,妻子继续留在南方务工。
婚后这期间两人务工也没有多少积蓄,我东凑西借,在县城去开了间服装店。开始七八年省吃俭用也存积了十几万元,春节妻子回家,夫妻俩合计了好长一段时间,虽说计划生育允许生二胎,经济情况有好转,但生活上夫妻俩相顾不过来,这念头只好作罢。
为了孩子读书,在城里有立足之地,便商议买商品住宅房。在亲戚朋友处借贷了一部分,装修又欠十万元,计划可以两三年还清债务,但计划不同于变化。
世事变化的太快了,随着电子商务的兴起,我又照顾孩子的生活起居,又照看店里的生意。日子又悄悄在忙碌中过了两年,这时孩子上高中了。可店里的生意却出现了亏本,房子装修钱也没能还上多少钱,从前羽绒服失败的债务催得更紧了。
一间间服装实体店在网店的冲击下相继关门。我想,小店物美价廉,只要能走量,诚信经营还是能挣到钱。孩子正读高三,自己除了卖了十年衣服,啥也不会干,不服输的我又找朋友帮忙,拿出妻子务工结余的一万元,便重新装修了门面,又写了一年合同。
孩子顺利考上了大学,亲戚朋友前来庆贺,知道大牛哥生意不顺,送给孩子的红包除了办宴席的花费,剩下的凑起来,刚够孩子当年的学习费用。
一年下来期限到了,门店转租了。但借别人的钱期限到了,又是朋友担保的,这几天电话响了便是讨债的,我只要听到电话响,竟然心里伴随着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我这几天夜夜做梦都见人上门讨债,一次次在梦中惊醒。
“唉!这欠人钱的滋味真不好受……”
日子还要一天天过,我清理积雪铲出小路后,准备出去找份工作做,但自己啥也不会呀!都快五十的人了。
餐馆里服务员要年轻的。洗碗洗菜要女的。找送桶装水的活,老板说年纪大了不行。干绿化的老板望了一眼我后,说他细皮嫩肉的,不是干粗活的料……
还是找份送外卖的吧,收入虽不是很高,但行动不受限制。快过年了,家里生活上用的钱还要花吧,孩子回来了也要用钱呀。
唉,家里缺了钱,日子步步维艰。
找了一天的工作,终于找了份送外卖的,去医院办了张工作中需要的健康证,出来后已经天快黑了。
电话响起了,是乡下哥哥打过来的。
“母亲老毛病又犯了,天气变冷了哮喘的厉害,今天下午叫村里医生打了针,明天如果还不行,你回来一起送她去县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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