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如果谈判决裂,我殿的人不会放过你的!”雅伦诗急急地阻止我离去,澄净的目光中出现了某种茫然,语气中竟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这个让我自己去担心吧!”我哂然一笑道,“克利斯凡或许是一个无可匹敌的霸者,但并不是一个可以带给人类未来的君王,更不是一个可以带给你爱情与幸福的男人!苞随这个绝对冷酷无情的人,为一个魔王图谋霸业,何其不幸哉!”
说完,便纵身从尖顶上向下一跃,留下神色迷惘的雅伦诗独自幽思不绝。
在我身形下坠的途中,八道人影像鬼魅般朝我飞纵合拢,清冷的剑光带着凌厉的剑气,伴随着数道光系魔法中“光矢”的夺目强光,向我冲击而至!
“好一份临别赠礼呀!”我在半空中爽朗地大笑,身影化为八道残像,“未名”飞流荡舞,在空中带起一片飞溅的血流,映着紫色月华下如雨散落,形成一幕诡异至极的风景!
“不劳神殿诸神官远送了!”我话声一落,脚一坠地,便星跃弹走,身形如飞而去,瞬间消失在夜风中。
“可怕!此子不除,将来无人能制!”一位胁下受伤渗血的圣龙武士倒吸着冷气说道。
其余圣龙武士和长袍打扮的神官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良久,才有人说道:“我殿第一次不顾名声采取暗杀行动,却是以如此惨烈的失败告终!”
第二章 光与暗
第二章 光与暗
圣伦历一八九四年五月十日,摄政王爱蜜莉公主殿下召集紧急朝会议政,并向诸大臣公布了由我和利冰兰统领帝国全军出战的消息,以及我所提出的、对帝国君臣而言异常苛刻的条件。
帝国诸大臣对我的要求相当震惊,但在现实的危机面前却又不得不妥协,间或有反对的声音,却在战云密布的压力下成为一种可以忽视的微弱呻吟。毕竟在远虑与近忧之间,人们首先会选择的还是先避开后者。
我冷冷地注视着脸如土色的群臣,在自身权力获得最大限度的巩固和强化后,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悦之色。
当我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同时,也落定了我作为“帝国历史上最大的野心家”的名声。
“司马昭之心呀”,一些帝国老臣和贵族会后作出了这样的评语。今后,“英雄的光辉”和“僭越者的骂名”
宛如光与暗一样紧紧伴随我未来的生命。
但作为当事人的我,并没有任何愧疚方面的觉悟,因为眼前这一切均是我将要冒上生命危险去获得的——地位的实质化必须经由未来战场上血与火的代价来巩固。也就是说,我必须在凶险的战场上存活下来并取得胜利,才会拥有真正的成功。否则,任何权力与地位也不过是由谎言吹出来的美丽泡沫,一戳即破!
我默默接受了爱蜜莉公主的任命后,爱蜜莉公主问道:“亚历,现在你能够说说自己的打算了吗?”
我微微一笑,说道:“回陛下和公主殿下!目前我国由于三方同时遭受叛军的攻击,形势相当危殆。但东部战线并不足虑,逆贼詹姆斯的部队不足五万人,除了发挥滋扰和牵制的作用外,并无力西进,而且自詹姆斯之下并无有能力的将领,区区五万人也根本无法发挥奇兵的作用。帝国的主要危机来自北部和南部战线。
“阿鲁顿纠合了北方蛮族的部队,军力超过二十万,实力最是强大,而且还有一支不足五千人、攻击力却异常强大的蛮族魔兽部队。但阿鲁顿却并不是目前最大的威胁——凭齐科夫元帅的能力和手下的二十五万帝国军,驱逐阿鲁顿虽不可能,却能稳稳守住北部防线,可保暂时无忧。而艾提芮亚与沙杜夫大公的联军虽只有十五万人,但在军事天才卡洛斯的率领下势不可挡,一再击破我军防线,直接危及帝枢安全。”
说到这里,我将目光停留在为儿子的安危而担忧不已的帝国宰相脸上,才说道:“由于兵部尚书的无能,使我军遭至开战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失败,让卡洛斯将军把战线向北推进了五百里!可见,艾提芮亚军才是帝国中枢的最大威胁!因此,能否守住南部战线,击退卡洛斯,将成为这场战争成败,乃至帝国存亡的关键!只要南部之危一解,阿鲁顿与詹姆斯再无作为!若非卡尔安吉轻莽躁进和好大喜功,帝国何至如此?!帝国之危,危在用人不当!”
听我说到这里,马塞洛。莫拉雷斯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泣道:“罪臣无能,教子无方,偏听偏信,误信非人,方有今日帝国之危!罪臣万死亦难辞其咎!请陛下、公主殿下、亲王殿下乃念罪臣风烛残年,一子已为国捐躯,膝下仅余此一不肖儿子,给卡尔一条生路吧!”
爱蜜莉公主幽叹一声,说道:“宰相请起,不怪你……若以论罪,当初决定任用卡尔出征的是本宫,本宫才须负主要责任……”
我却冷哼一声说道:“卡尔安吉的罪责当由军事法庭论处,宰相大人向陛下乞罪或乞恩,也是战后之事,此时多议无益!现在卡尔安吉要做的,就是率领余下的帝国将兵死守住南部防线,藉助德维利格山脉和周围的丘陵地形,紧扼住松克斯平原的入口,绝不能让卡洛斯部队进取一分!待我和冰兰大军到达后,方一举击退敌人!”
马塞洛哆嗦着说道:“帝国军新败,士气低落,恐怕……恐怕守不住了!如果不让帝国军撤回,恐将遭致全军覆灭,那卡尔就……请亲王殿下收回成命……”
我森冷地答道:“我只是要他挖深壕,垒高墙,不理卡洛斯的任何挑衅,屯兵不出,死守不攻!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那就让他履行帝国臣子的职责,恪守帝国军人应尽的义务,光荣地战死吧!与其屈辱地活着,不如在帝国的荣光下阵亡,以告慰那些因他的无能而失去生命的无数帝国士兵的英灵!”
马塞洛伏倒在地上颤抖不已,却不敢反驳。爱蜜莉想说安慰的话,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下午,在我的直接干预下,几道诏令由帝廷发出,迅速传至帝国全境,这些诏令的主要内容包括:
一、“征兵诏”。动员年满十八岁以上的帝国男性公民加入帝国军队,保家卫国,凡每户有一男丁参军的,全家免除三年税捐,凡每户有两人参军者,全家免税十年,而每户有超过三人参军的,全家免税三十年,并免除终身徭役。
二、“免罪诏”。敕免在阿鲁顿、艾提芮亚、詹姆斯政变中除直接参与者和主犯外的所有受牵连的人员,其中因受蒙骗被策反、已被俘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一律无罪释放,并重新编入帝国军队。
三、“诸侯诏”。召请西部各国诸侯出兵,西北诸侯各部受齐科夫元帅节制,西南各部受亚历山大亲王节制,同时檄文天下,讨伐叛逆,共赴国难。
四、“减赋诏”。全国税制由十五税一改为二十税一,凡叛军占领区居民反抗逆贼并成功脱离逆贼统治,宣布回归帝廷的,区域内一律免税三年。
这几道诏令犹如投入波澜中的大石,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涟漪,为帝国中枢赢得了宝贵的人心,产生了重要的政治和军事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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