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我们之间的事该怎么办?”
既然盛云锦来找她了,胭脂就跟多个靠山般,心神稳了稳,最主要的是询问对方的意见。
他们私下里彼此是情人关系,更是约定好等盛云锦考取功名,谢留要是战死她作了寡,就能正正当当来娶她。
可现在事情变得和他们预期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总要商量一下。
但盛云锦关注点却是在别处,他很难以寻味地感叹道:“他怎么会没死?不应该啊……”
胭脂当他是奇怪谢留的好运气,“谁知道呢。我那日找你就是找你想想法子,他没死就没死吧,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办呀。”
她帕子掉在地上,被盛云锦捡起来还给她。
可是已经脏了哪还能用,胭脂眼眶红红的委屈地盯着盛云锦,他掏出自己怀里的给她,“别哭了,他敢那样对你,我饶不了他。”
胭脂借用他的帕子抹了两下眼泪,闻到一股淡淡的兰香,她茫然地垂眸打量,翻到了帕子另一面的绣花。
这不是她给盛云锦做的,盛云锦喜欢绿竹,胭脂送他手帕、香囊、荷包的话,都会为他绣上风雅之物。
可是这块,这块她从未见过呀。
她怔怔地盯着手里材质也不同,更加轻柔些的绢丝,盛云锦负着双手正在想着解决办法,未曾注意到胭脂的异常。
他对谢留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五年前。
那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又会令他一眼见到会心生警惕和忌惮的年轻儿郎。
谢留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
就连盛云锦第一面也不知道他就是个傻子,他自己已经是人中龙凤,平时哪怕不刻意摆架子,也自带一种自视甚高的习性。
谢留的出现自然让他有了危机感,而当得知他的身份和他的痴傻后,盛云锦更是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天之骄子做惯了,就更不愿再有第二个人出现打败他的风头。
幸好,他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胭脂,我想了想,你我之间的事,还是急不得。”
胭脂被盛云锦的话吸引,微微一惊,抬头紧张地问:“这是何意?你不想娶我了?!”
盛云锦安抚她,“你瞧,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收到你的信,是来看你有没有事。”
“其次,我可没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胭脂听他说得信誓旦旦,本应该轻易就相信的,却在攥紧手里的帕子时犹豫了下,“然后呢,有谢留在,你还怎么娶我?”
“对,就是因为他在,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如今对他未知全貌,我就是想把你从谢家带走也没有机会,你且等我。”
盛云锦一手压着她的肩膀,一边算计道:“等我摸清他现在的底细,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等找到了再带你走。”
他现在功名利禄还远远达不到能轻易只手遮天的地步,最稳当的就是按照他说的这样来。
可胭脂一口否决,“不行。太迟了,谢伯卿可是计划着,在中秋之后让我与谢留拜堂成亲,谢留也想早日让我为他家延绵子嗣,到那时你我还有可能吗?”
她美目泛着春水,赤。裸。裸地与盛云锦对视,在用一种委婉的方式逼迫他尽快下决心。
毕竟他们之间的私情,那可远不到她跟谢留以前的程度。
谢留去了战场,胭脂同盛云锦根本没发展得那么快,她有自己的算盘。
盛云锦什么身份地位?岂是她能比的,他这样的人中龙凤身边肯定不乏献殷勤的女子。
而她唯一比旁人要有胜算的,除了美貌,就是和他幼年相处过的情谊。
胭脂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占去便宜,自然是卖力勾引,又故意钓着他让他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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