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尘:“……”
宋霄炼家世好,外家舅父都是文官,母亲才女,他也算书香门第,可在以前他不学无术是在京都出了名的,天生混账一个。
徐亦尘跟他是世交中的同辈子弟,算是父母口中的优秀榜样,二人相互瞧不起。
直到双双被撵进了军营,宋霄炼遇上谢留,那是徐亦尘平生第一次看见小魔头在一个小卒跟前吃瘪,后又几番挑衅找茬,最终被对方训得服服帖帖。
那时营里已经有了不少关于谢留个人的诡谲传闻。
最玄之又玄,真而又真的,是他从一个傻子总能逢凶化吉,以杀止战,修成当世杀神。
如今他也成了诸多势力想要收入麾下的对象,只可惜油盐不进,坚如磐石,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才能拉拢他。
与宋霄炼的撕扯中,徐亦尘目光扫过刚才的位置:“等等,谢灵官人呢?!”
被逮住的亲兵:“大人让我派人盯着些他家妇人,方才有消息来报,听完大人就离开了。”
“他家妇人怎么了?”
“这……”
“说!”
一顿威逼利诱下,亲兵在虎视眈眈的两人眼中,终于开口。
“好像大人怀疑那位夫人对他不忠,所以……”
所以谢留脚踩烽火楼的云梯往下走,佩环悬腰,就如仙人踏月,毅然步入人间,回去找尘世的麻烦去了。
坦白说,当谢留听到监视胭脂的人回禀的传信,说她在他离开家后不久去了别处。
谢留一点也不惊讶。
当查到她与人在京都书院见面,又是送衣裳又是送吃的,他更不觉得这事很稀奇。
因为打他回来见到胭脂,就知道她绝不是甘于普通平凡的小女子。
她的心大得很。
尤其她的颜色,一般人瞧上一眼都会印象深刻。
除了意想之外的年轻,更有一种伪善的靓姝婉丽在身上,就如那种擅于凭借外貌诱惑猎物的美艳“陷阱”,处处透着些不详。
她的憨真娇媚就是用来软化欺骗旁人的武器,若说谢留是那削铁如泥的孤绝名刀,那么胭脂就是刀上紧紧缠绕着依附它的艳丽有毒的藤蔓。
危险又奇异的和谐相配。
不知到最后是刀刃将藤蔓割伤,还是毒艳的株藤麻痹刀身再一点一点腐蚀蚕食。
并且五年没回来,她是怎么做到家中没有正值青年男子,还能在市井里平平安安度日的。
说她以前年纪还小,可她生的花容月貌,再小姿色都比一般人突出。
这难道没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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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的那支簪子,除非是仿制品,否则以当前谢家的家底,怎会供一个女子买这种东西。
听说她还开了家铺子,是做点心营生,既要抛头露面招呼客人,又要清白干净不惹麻烦,想要独善其身在这世道里何其不易?
论俗世对人的苛刻,男子就不说了,女子更为艰难。
是有人在背后,替她专门解决麻烦,还是另有势力为她撑腰,如今看来种种迹象都有了最终的答案。
谢愠果然没说错,她想改嫁。
她想嫁的人就在京都书院,是个家里富贵有着闲钱的才子。
大才子,那可是比他这一介武夫听起来文雅又有前途多了。
日暮西下,城中流动着车水马龙,乍眼看是一片繁盛景况,仔细品才能体会世人为谋生存的千姿百态。
屋檐犄角披着云霞的光,满树的枝叶送来桂子的香。
谢留黑靴官袍、腰挎佩刀,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谢家宅内,背坐在庭中低头忙活的胭脂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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