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霍循带着财帛再次来拜访游医时,才得知。
早在他问他这个信息前,就凭借霍嫱身上的痕迹和他胸口的伤,猜到了霍嫱的身份,只是将他错认成了安平驸马——詹兆清。
他是游医,自是能看出霍嫱是因为分娩而亡,而穿破他胸膛的那两支箭羽亦是军中才有的管制箭羽,与普通猎户所用的箭头有很大区别。再加上他捡到他门兄妹二人的时机,又刚好是宫变那几日,如此一推算,自然也就猜的差不多。
自那次谈话后,霍循一直很安静,一整天也不见得会说一句话。而那游医也由他去,每天只管换药,喂饭。
半个月后,霍循勉强能撑着拐杖下床走动。
一日,游医赶着牛车进城来买东西时,他顺路坐上,到城门口时,他从牛车上下来。
期间,他曾说要赠与游医财帛,却被游医言辞拒绝,只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救下他,只当是日行一善了。”
话落,不等霍循继续说些什么,他驱着牛车逐渐远去。
*
自那场宫变后,城门口的防卫就一直很严格。城门两侧,站满了手持械甲利刃的侍卫,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又庄严又肃穆。
霍循拄着单拐,一步一步行至城门口时。一眼看到了公主府的祁侍卫长——祁放。
他身着玄甲,右臂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削掉了。他左手持剑,面色苍白,目光阴沉,密切关注着城门口来往的人流。
霍循想起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他加快步伐,朝祁放走过去。还不等他走近,一个人冲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主子,可算是寻到你了。”徐成一把跪在他面前,抱着他完好的那条腿哭泣。
自宫变后,宁国公带着兵士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个底朝天了,却依旧找不到他和安平公主的踪迹。
徐成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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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放站在徐成的正对面,他听到动静,也连忙走过来。
不等祁放走近,霍循便问:“祁侍卫长,小世子如何了?”
祁放一声未吭,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徐成见状,连忙站起身,抬臂抹去眼泪,站到霍循身侧,搀扶着他的胳膊。
“殿下,小世子他。。。他。。。”祁放脑袋低垂,根本不敢看霍循的眼睛。
看着他如此难以启齿的模样,霍循一切都明白了。他忽觉胸口一阵疼痛,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向前倒去。
“殿下。”
“主子。”
这一刻,霍循的身子似有千斤重,徐成怎么拉也拉不住,眼看着他擦着祁放的右肩的伤口滑落在地上。
两日后,霍循悠悠转醒,只徐成一人在身侧照料。见他醒来,喜极而泣:“主子,你可算是醒了。”
徐成喂霍循吃完药后,忽然想起一直跪在殿外的那个人,说:“殿下,祁侍卫长。。。他还在殿外跪着呢。您昏迷期间,他便一直跪着,滴水未进,其间还冻晕到了好几次,怎么都劝不走,你看要不要见一下?”
霍循微微怔神,薄唇轻启:“请他进来吧。”
“好。”徐成帮他穿好衣袍,鞋袜,又用玉冠束起他那头稍显凌乱的发丝后,才把祁放请进来。
跪了两日,祁放的腿早已麻木。
他由徐成搀扶,颤巍巍走到霍循面前,重新跪下,将持着长剑的左手立于身前,说:“殿下,小人有负殿下重托,弄丢了小世子殿下,愿以死谢罪。”
话落,不等霍循反应,他左臂微微施力,唰的一声,利刃出鞘。祁放把剑鞘发放在地上,一把抽出长剑,反手置于项颈间,利刃把脖子上的肌肤都划破了皮,汩汩的鲜血顺着利刃流出。
没有完成霍循的交代,祁放准备自刎谢罪。
霍循满脑子都是祁放刚才说的那句话,回神时,祁放已经把利刃横在脖子上了。
祁放闭上眼睛,正准备施力,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阻拦声。
“住手。”霍循连忙用他那没有受过伤的手,一把攥住了利刃。
预料之外的疼痛没有到来,祁放睁开眼睛,霍循的手掌被利刃割破,鲜血如磅礴水柱般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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