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回头的余地。
&esp;&esp;“阿栩,这就是你的决定么?”他落下目光,冷冷地问。
&esp;&esp;栩栩现在所有的想法都很乱,一方面想要请求师父的原谅,一方面却是真的想带夏云欢离开。她很乱,乱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乱得恨不得当场自尽。最后,她终还是说了那句再次令他彻底失望的话,“放我和云欢离开。皇帝之位可以是你的,天下都可以是你的。但我们的命是我们自己的,不可以给你。”
&esp;&esp;“哈哈哈……”夏大夫凄惨冷笑,目光再深邃,也再隐藏不住那份凄怆的心情。
&esp;&esp;她宁愿他无心,宁愿牺牲他,也不愿这个人死。
&esp;&esp;她终是让他绝望了。
&esp;&esp;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又能做些什么呢?
&esp;&esp;阿栩,你究竟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你如此为他,可曾想过我?……呵,也罢,你从不会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什么,也不会站在我的身边为我做什么,更不曾理解我,即使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也不会理解我的。枉我如此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枉我如此爱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如此,我不会再妄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哪怕一丝一毫的爱,也不会妄想了!
&esp;&esp;夏云欢突然跑上前,挡在栩栩的面前,他从来只给过父皇母后跪过,这一刻,向大他几分钟出生的兄长而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命我也给你。我不会再想逃跑了,只求你,求你放过栩栩,她是无辜的!你应该知道,整件事里,她是最无辜的!”
&esp;&esp;然而,这个年轻的皇帝夺过身旁一位士兵手中的长剑,走上前,将夏云欢一掌推开,然后令道:“来人,把将杀害先帝和皇帝的要犯君赟按住!”
&esp;&esp;立刻有随着他一起而来的士兵,牢牢地将夏云欢按住。
&esp;&esp;栩栩跪在地上,听着他的声音,心中苦笑,原来,他是把他的罪过全部安在了夏云欢的身上,然后偷天换日地自己当了皇帝么?如此看来,那些个朝中的大官一个个都是瞎子。这个王朝,腐败成这样,还有救吗?
&esp;&esp;她看了看一步步持剑向自己走来的夏大夫,却脸上堆了一层微笑,心里回答了自己,应该有救的吧,因为有师父啊。
&esp;&esp;夏大夫持剑指向栩栩,凛然冷道:“看来我当初教你武功是个错误。如此,我便我废了你的武功,断了你的筋脉,也就此将你我之间的师徒情谊,易于颞骨一并斩断!”
&esp;&esp;栩栩尚未明白夏大夫所说的话,他已持剑走到了她的面前。察觉到危险,她连忙站起,持剑企图护卫自己。然而,剑刚刚举起,便因手腕处突然的剧痛,而从手中掉落。
&esp;&esp;夏大夫挥剑的速度是那样迅速,只在她错愕不及的一瞬间,便教她再不能拿剑。
&esp;&esp;鲜血顺着手腕涌流,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那么惊心触目,令得所有士兵看了不由倒吸冷气。
&esp;&esp;夏云欢吓得脸色苍白,挣扎着,大喊:“阿栩,快反抗啊!”
&esp;&esp;然而,栩栩望着夏云欢摇了摇头,苦笑,做不到的,她做不到的。她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因为心会紧张啊,因为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esp;&esp;“接着是双腿。”夏大夫低吼着,冷得肃杀的声音在夜的狰狞中,撕刮着耳膜。他的眼神之中除了杀意,再无其他。
&esp;&esp;无数剑光划过夜空,几乎要闪瞎栩栩的眼睛。她都来不及眨眼,那道道剑光就划过来又消失了。
&esp;&esp;夜,突然静了下来。
&esp;&esp;唯有血肉裂开的声音,以及血液流出的声音。
&esp;&esp;栩栩倒在四肢散开地倒在地上,苍白的脸颊,空洞的眼神,以及浑身的血迹,形状凄惨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esp;&esp;她自己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因为已经麻木了,心也麻木了。
&esp;&esp;上一刻她还无法相信师父会这么做,这一刻,却真实了。真实得若一场她希望快点醒来的噩梦。
&esp;&esp;可是,再也醒不来了。
&esp;&esp;眼前渐渐黑了下来。
&esp;&esp;“阿栩,阿栩……”迷糊中,她听到了夏云欢的声音。虽然与师父那么相像,可是她清晰地知道,那样温柔的声音,是夏云欢的,不可能是师父的。她再也听不到师父温柔的声音了。
&esp;&esp;终于,她的世界完全陷入了沉寂,而她在一片黑暗中一点点地下沉,沉到无底的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
&esp;&esp;那两个押着夏云欢的士兵,由于看得出神,一不注意,让夏云欢挣脱了。
&esp;&esp;夏云欢一路爬到栩栩的身边,抱着她,虚弱近乎无声地问她:“你怎么这么傻?我明明已经说过,我们根本不曾真正相爱过。你为什么还要信我,为什么还要与我一起逃跑,为什么还要这么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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