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娘已经苏醒,正在丁夫人的房间里,浮雪和程岁晏看着她们婆媳俩。
至于其他人,分别躲进不同房间,关起门来天马行空地畅想仙姑与妖怪大战。这些畅想为孙管家日后讲这段故事提供了重要素材。
丁夫人看起来十分惧怕筠娘,筠娘坐在床边,她则紧紧地贴着床头,离得远远的。
云轻推门走进来,身后跟着江白榆。
浮雪惊喜道:“师姐,你回来啦?那个小东西……抓住了吗?”她方才已经听程岁晏说过,那东西是个小娃娃。
云轻摇了摇头,端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大口,随后她放下茶碗,走到筠娘面前,抱着剑说道:“说说吧,关于那个臭小孩。”
筠娘低头用力绞着一方帕子,纤细的骨节因过于用力而发白。
程岁晏见筠娘可怜兮兮的,说道:“云轻,她也是受害者,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你看她都吓坏了。”
“不是这样,”江白榆摇头道,“她昏睡梦魇时我们就检查过,不曾查到她中邪的迹象。”
浮雪一拍巴掌:“我懂了,是她自己同意小娃娃上她身。”说着扭头给程岁晏解释:
“一般的中邪呢,是因为邪气入体,人身体由于本能的抗拒产生一些症状,进而被人发现中邪。
但是她自己的身体主动接纳了小娃娃,不曾抵抗,所以没有中邪的症状,我们自然发现不了喽。”
云轻见筠娘低头讷讷的只是滴眼泪,便威胁她:
“你自己不说,我们也会用真言咒让你说的。你知道真言咒吗?中了此咒,你什么秘密都藏不住。白榆,给她示范一下。”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拼命缩在床里的丁夫人。
白榆点点头,看向丁夫人,继续他之前未曾问完的问题:“你让那两个道士下咒,要杀谁?”
“杀她!韩筠娘!”丁夫人立刻抬手一指筠娘。
筠娘猛地抬头,惊惶地看她。
“为什么杀她?”
“她用针扎我,她中邪了,我儿子不信,所有人都不相信!”
“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许诺给他们两千两银子。道士也爱钱,哈哈!”
云轻觉得,这倒不难理解。修行毕竟清苦,有些人耐不住寂寞想去红尘潇洒,可不就需要钱嘛。
江白榆继续问道:“他们本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他们说可以在捉妖的同时引动杀她的咒语,这样她死掉后可以推说是妖怪发狂干的,她竟然没死!”
江白榆转头问云轻:“还有什么要问的?”
云轻突然坏坏一笑:“问问她私房钱藏哪里。”
“嗯,你私房钱藏在哪里?”
丁夫人飞快说道:“我床底下掀开地砖,下面埋着个铁皮箱子,里面藏的都是金银。
花园桂花树下埋着个铁皮箱子,里面都是首饰。
祠堂祖宗供桌下面有个暗格,里头有个檀木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子东珠。
我还有一盒银票地契,在我娘家哥哥那里保管!”
“够了。”筠娘闭了闭眼睛,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我说。”
“说吧,我听着。”云轻搬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江白榆抱着胳膊,在她身后一张红木桌旁靠着,一条长腿支着地面,一腿屈起,足跟踏着桌腿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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