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于何处,何处便响彻炮火金鸣,最后他如一只不知疲倦的鹰般飞着,永不寻找栖身之所。
“后来呢?安缪尔说出这话之后?”
傅闻安继续问。
谢敏抿了下唇,没说话。
后来,安缪尔如愿来到地狱,却发现被恶魔掌控的地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当他被恶魔吞噬、撕咬时才明白身为人类妄图向魔鬼挑战的渺小与可悲。
他渴望的深渊只会以更加恶毒的方式嚼碎罪恶者的残渣,暴力孕育暴力,血腥诞生血腥,一切如莫比乌斯环般周而复始,绝无尽头。
谢敏也会这样,他不曾忏悔,终有一天会被更凶恶的施暴者绞成碎片。
但这是他所选择的命运。
“你是想劝我向善?”
谢敏讽刺一笑。
傅闻安摇摇头:“我是说,如果你下次再敢对我有所隐瞒,我就会把那些你藏在肚子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掰出来。”
“用恶魔的手段?”
谢敏轻笑一声,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傅闻安,用近乎调戏般的暧昧眼神:“但其实,我更希望你在床。上对我用点私刑。”
他看见了对方颈窝处的咬痕,圆圆的一排牙印,因为咬得太用力而残留淤血的痕迹,那是他残留的烙印。
alpha是喜欢圈地盘的生物,体内蠢蠢欲动的兽性令他们在某些时候与人类的作风大相径庭,原始而残暴的征服欲令他们的行为带上非人所想的凶悍狰狞,这点在两个alpha对撞时更为明显。
“如果你在床。上的表现能和你口嗨时候一样放。浪就好了。”
傅闻安道。
“你的要求太多了,我没义务一一满足。”
谢敏转过身,他毫不避讳地脱掉浴袍,赤。裸身体,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翻出属于自己的,一件一件穿回去。
傅闻安直白的端详一直落在谢敏身上,仿佛欣赏一件染遍爱。欲的艺术品,以虔诚的姿态行亵渎之事。
精悍劲瘦的躯体如雕塑般轮廓分明,张弛有度的肌肉被筋络牵动,紧实皮肤上遍布疮疤,傅闻安曾一遍遍吻过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如同细数对方经年累月的罪证。
最后一粒纽扣收紧,衣料遮盖骨骼中肮脏的丑态,勾勒出谢敏从容有度的分寸感。
“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谢敏。”
傅闻安说着,将邮标项链一抛,划过弧线,稳稳落在谢敏手掌中。
谢敏没应声,他潇洒地出门,而后隔了一两秒折返回来,沿着门框探出头,朝傅闻安眨了下右眼。
一个实在有点可爱的动作。
傅闻安的床上坐了一会,在脑海中回味刚才的场景。
犬齿无意识地磨了磨,表明它们主人正处在情。欲萌发的亢奋阶段。
几秒后,傅闻安起身去了浴室,很久之后才出来。
同一时间,几百公里外,卡纽兰封控区第三禁忌区,“殉道者”东阵营总部。
灰霾遍布的高窗透过一丝阳光,照进阴冷幽暗的石质大厅,四爪六翼、面目狰狞的恶魔雕像上残留着血凝固后的鲜红色。宽阔厅堂内只有昏黄的烛火燃烧,时而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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