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顾慈从噩梦中惊醒,她大口喘息着,后背上冷汗涔涔。
她终于舍得把灯打开。
身上的无力感让她思绪也开始迟缓,许久后,她才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温度有些热。
时间刚刚过凌晨。
她也没有迟疑,披了件薄毛衣外套罩在睡裙外面,下楼。
药箱都在楼下客厅,她找出了退烧药,倒了杯水按照剂量吃了药。
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发烧的原因,她有些畏寒。
她捧着热水杯,指尖贪婪的汲取着杯子上的温度。
身体的虚软让她的思绪迟缓,连带着感官也不敏锐。
江祁云甚至都走到了她面前,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时,她才有些愣怔的抬起头。
“江先生。”ωWW。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睡衣,居高临下打量着她,深邃的眸底若有所思。
他瞥了眼茶几上的药盒。
又想起傍晚时分她不肯撑他的伞,硬是要自己转身跑进雨里。
他淡声道:“小孩子都知道下雨要撑伞。”
顾慈不想和他说什么,只是勉强勾了勾唇,继续喝水。
男人站着看了她片刻。
客厅内静的有些压抑。
她主动找话说,“这么晚了,江先生还没睡吗?”
“饿了,下来吃点东西。”
“哦。”
“你要一起?”
顾慈下意识想说不用了,但晚饭就没吃多少,肚子里早就觉得饿了。
她微笑说:“好啊。”
厨房里温着砂锅粥,盛出来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
顾慈嘴里也没什么味道,用勺子搅动着慢慢喝粥,至少胃里是舒服了。
餐厅的灯光柔和,两人面对面坐着,除了勺子碰撞碗发出的声响,再无其他的动静。
她放下勺子,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没有憋着,直接问了出来:“江先生,今天那个女人是你朋友吗?”
“嗯。”
“什么朋友?”
江祁云的目光清清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带着几许意味不辨的情绪,声线平淡依旧:“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她心里憋不住事情,什么都写在脸上。
从北山疗养院回来,她的情绪就不高。
他也不知是为什么。
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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