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院,因为前世的原因他进门后就开始扫视空位,见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无人,他迈开步子走上前去,一众书生学子都惊诧地看着这位白衣书生。
作为南清开朝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学子进第考核,来参加的人即使出身不错,也没人会说是抱着玩闹之心来的,虽说大家打扮的寒颤至极,可骨子里的教养和大家族的眼界在那摆着呢,这位迟到了暂且不论,他吊儿郎当的步伐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这次考核还是看不起他们?
这迟到的还是大爷了不成?
众多学子露出了被强奸的表情,其中有不怕死甚至出言抱怨辱骂,而这一幕的出现极为监考官员都装作没看见似的,任其声音越来越大。
白玉京是了解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公子哥儿,所以并未有太多的表情流露,而杨修远在见到江渊之后则是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算人算事儿,他的妹妹确实不曾出过错。
至于一些对江渊有过擦面知道其文采的人,都闭口不言,别人是桀骜狂训,但人家有那本事不是?每年的槐、梨诗会,力压众人一头的才子层出不穷,虽说那些个诗才没什么显赫门世,可人家就是狂的紧,和这位可不是一样的心理?今年上巳节江渊凭借一己之力连拔数十家诗会头筹,连南清公主都对其诗句赞赏有加,他不得比其他人狂那就怪了。
江渊瞧了一眼台上无动于衷考官轻笑出一声,“呵”,他在南清已经成为全民公敌了这是?先不理会这些跳脚书生的谩骂,他看了看两边寻找今日的主考官,这等闹腾场景还不出来制止,九成今天的主事儿人跟自己有仇。
作为主考官的秦讣闻早在江渊进门之时就溜达到了角落边,他已然预料到了事情的走向,先行躲避实属上上策。
这些书生大多是家中雪藏的人物,又或者是存在感不强的人,少有能认出江渊来的,他太了解这个叛逆的侯爷之子,若是这时候露面的话少不了被叫上两句秦老狗,虽说他一个宰相根本不用怕江渊这等跳梁人,可当着众多学子的面丢人是他不想看到的。
有道说癞蛤蟆爬脚背,不咬人他恶心,秦讣闻看江渊可不就是这个心情?
眼瞅着叫声愈加猖狂,还不见有人出面,他心中暗道这些个假的书生倒是不怕露馅。
“叫什么叫!主考官都没说话呢,你们倒是蹦跶的厉害,在敢多逼逼,小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江渊自然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这些学儒的书生平时看不出有啥大本事,但口诛笔伐起来却一套一套的,什么词儿在他们嘴里说出来都不新鲜。
还真别说,江渊这番话说完效果确实不错,很多人在这句看似是威胁,实在是在耀武扬威的话下纷纷闭上了嘴。杨修远更是默默的为其点了一个赞。
这江渊果真牛气。
打嘴炮的书生被怼两句闭了嘴,他们喜欢凑热闹好为人师的指点说道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傻子,卡点来还能悠哉悠哉的人,是他们多数人惹不起的,何况他们今天是背负着能否干到自己上面嫡子的机会来的,跟江渊血战到底,怎么看都不划算。
而且人家当朝右相的大儿子都在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他们还能先跳脚不成,人家不比他们这些血脉不醇正的牛逼多了?
江渊见出声脏他的人所剩无几,有些不服气却不敢骂的张嘴不出声,他瞧着丧失了兴趣,嘲讽着说了一句“无能之人只敢狂吠”,便来到了空着的座位上。
许多书生听完辱骂面露羞辱之色,热血上头刚想反驳上两句,前方的考官忽然发话道:“莫要在喧哗,这位考生尽快落座,考试即将开始!你也是,莫要在口出伤人,否则老夫将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前方的两位副考官有一名是翰林掌院,这句话正是他说的,江渊对这个人印象不深,紧紧是见过,考虑到今天黑骑司都出动了,他也就没在继续出声,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
“诸位考生请检查笔墨,接下来分发考试题目!”
翰林掌院的声音很大,学子们收到指令之后压下心中不爽,开始检验自己桌上的物品,江渊也捏起毛笔看了看。
不得不说,李清平为了这次考试还是花了心思的,至少这笔墨都是上乘,真要是寒门学子和穷书生来的话,就单单是这一副墨宝就足以让其开始向往仕途之路。
出神间,一张极为差劲的纸张被考官放在他的小桌子上,抬眼左右环顾,发现秦讣闻竟然也亲力亲为这种事儿,方才他还真没瞧见这老狗。
他说为何前方三张桌子怎么就两人呢,合着这老狗想看自己笑话呢。
“考生莫要交头接耳四处观望!考试时间有限,请诸位学子拿到卷面尽快答题!”
又是一句针对性提醒,江渊听闻默默的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自己卷面上的题目,古代能考完的东西不如前世的复杂多样,多是一些法令、算术、书法、文才、政论方面,再变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而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手到擒来,毕竟这些里面有四个他都算开了挂的。
而且像这种鸡兔同笼的问题,更是家常便饭一般,曾几何时,他是多么希望这种题目能出现在他的结业考试上,唉,人生无常啊。
国子监内的考试进行的如火如荼,李清平这个当皇主的也没闲着,这次的小规模考试他派了许多自己人参与其中,一是为了查漏补缺记录考核利弊和需要整改的方面,这二就是他想看看这些寒门子弟是否真的如白求学所说一般才高八斗,独有见解。
官员世家霸占南清官员之位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之久,这些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塞不进来太多的人,他虽贵为天子,但在这种任命官员的事情上还是少不了官员的干涉,独裁专断实行硬手段固然可以,但是其后果却极为严重,“一刀切”的方案只适合用在乱世,如今南清不说歌舞升平,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不计后果行事,终究不是一个合格帝王该做的事。
张忠祥在外瞧不见自家皇主满脸忧愁的表情,他今天诸事延后,专门来回的传递国子监考核的进展,这不,那边试卷分发完毕这边就有人传来了消息。
“公公,国子监一切顺利,这第一项试卷考的是术算之才,其他的都在字条内”
专门的情报员口头传话还夹带小纸条,乾安宫外的张忠祥接了纸条道:“行了,继续盯着,一有新进展前来禀报”
而后就过拱门往里走,不耽搁片刻。
“是!公公”
传消息的小太监对着背影一礼离去。
“皇主,考试已经开始,这是下面呈上来进展”
“呈上来”
李清平摆好架子,准备瞧瞧这第一次行此事到底能办成什么样儿,瞧着已经接过字条的帝王,张公公预想中帝王展颜一笑的表情并未出现,反而是迎来了一副阴沉的面容,他心中一个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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