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的电影结尾落在那张错过了多年的借书卡上,翻到背面,穿着校服的少女肖像画和片名、书名一起达成温暖又酸涩的互文,伴随着响起旋律和缓的片尾曲,悠长的弦乐与追忆这一主题紧紧联系在一起。
画面点到为止,情绪便在画面之外发酵胀动,温降攥紧不知不觉滑到她身上去的被子,微微红了眼眶。
好在刚才已经掉过眼泪了,阈值被拉高,现在没有哭出来,只是唏嘘地长叹了一口气。
影厅里的光线暗下来,片尾的字幕一点一点向上滚动。迟越没有催她,只是在一旁安静地靠着。
等温降收拾好情绪,找到遥控板退出这部电影后,一瞬间又觉得很空虚。
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上楼写作业了,现在却仍旧坐在这里,多此一举地思考着。
她有点舍不得结束。
好好一部电影中途被那样的插曲打断,她觉得有些缺憾,那本来应该是完整的、两个小时的放松,能把她从上午糟糕的经历中拯救出来,现在却大打折扣。
加上她有半个月没和迟越见面,像这样一起坐下来看电影的机会很难得,他平时并不经常邀请她做这件事,她不知不觉就变得贪心了。
从原本的能看一场电影就很开心,到现在和他看完一部还不够,还想看第二部。
然而等大屏跳回到主菜单页面,一旁的迟越也出乎意料地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若有所思地望着屏幕,片刻后转过头来,问:“几点了?”
温降看了眼手机,回答:“四点多了。”
“你着急背书吗?”他又问。
温降心念微动,察觉到他的意图,很快回答:“还好,不着急。”
“岩井俊二还有一部电影,你想不想看?”迟越抛出诱饵。
“想。”温降顺利上钩。
几分钟后,屏幕上放起了《花与爱丽丝》。
开篇稍有些慢热,迟越安静了一会儿,问她:“你刚才说那个人要做手术,是做哪儿的手术?”
温降没料到他突然问起这件事,语塞了瞬,转过头来,轻声反问:“你打了他哪儿,你自己不知道吗?”
连她都还记得,他当时的目标很明确,每一脚都是冲着那儿去的。
迟越被她反将一军,这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完全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样子。
刚才她正伤心,他不好意思跟她确认这件事,也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笑。
转念想到就那么点东西,他踹的时候都没感觉,要真上了手术台,医生估计要拿放大镜帮他缝合,也不知道还费这种劲做什么。
不过这想法太荤,不合适当着她的面说出口,也只能在心里笑话一下。
这头温降看着他的笑眼,绽开的桃花似的,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都绚烂一片,神情也好看,带着几分独有的少年意气,还夹杂着几分幼稚。
她没想到他会因为落井下石笑得这么高兴,一半觉得荒唐,一半又不由被逗笑,嘴角微微弯起。
迟越看她的心情转好,笑哼了声,反问:“你笑什么,爱哭鬼。”
温降被这句“爱哭鬼”打个正着,脸上的微笑一滞,却又无法反驳。
最后只好轻一扁嘴,小声回答:“因为你高兴嘛……”
迟越收到这个答案,开始还没转过弯,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神色变了变,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
再扭过头时,耳尖已经掠上一抹轻红——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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