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蒋爷的两位家人,吃饭回来,见空房子门已开了,道士也不见了,一时惊慌失措,忙跑到厅上,报与花蝶和邓车。他二人听了也知不好,花蝶最为吃惊,心怯,他知道蒋四爷等人的厉害,也猜着是为自己而来。邓车不知深浅,胆子颇大。二人房事刚过,身体乏力,但不得不硬头去应战。
二人无暇细问,花蝶提了利刃,邓车摘下铁靶弓。挎上铁弹子袋,手内拿了三个弹子。
二人刚出厅房,早见北侠持刀已到。邓车扣上弹子把手一扬,嗖的一声,就是一弹。北侠知他弹子功夫不浅,早有防备。见他把手一扬,把宝刀扁着一迎,只听当的一声,弹子落地。
邓车见打不着来人,一连就是三发,只听“噹”“噹”“噹”响了三声,俱各落在地上。他暗暗吃惊,说:“这人技艺超群。”
便顺手在袋内掏出数枚,连珠发出,只听“叮噹”“叮噹”,犹如打铁一般。
旁边花蝶看得明白,见对面只一个人,并不介意。他脚下使劲,一个健步,以为帮虎吃食,可以成功;不想忽然脑后生风,觉得有人,一回头,见明晃晃的钢刀劈将下来,说声“不好!”将身一闪,翻手往上一迎。哪里知道韩爷势猛刀沉,他是翻腕迎的不得力。刀对刀只听咯噔一声,他的刀早已飞起数步,当啷啷落在尘埃里。
花蝶吓得哪里还有魂魄,一伏身奔了角门,往后花园去了,慌不择路,无处藏身,他便到葡萄架根下将身一蹲,以为他算是葡萄老根儿。他如何想到架上头还有人呢?
蒋爷在架上,四肢刚刚活动,猛听脚步声响,定睛细看,见一人奔到此处不动,隐隐头上有黑影儿乱晃,正是花蝶。蒋平暗道:“我的钢刺被他们拿去,手无寸铁,难道眼瞅着小子藏在此处,就罢了不成?有了,我何不砸他一下子,也出一出拷打的怒气。”
想到这儿,轻拳两腿,紧抱双肩,往下一翻身,噗哧一声,正砸在花蝶的身上,把花蝶砸得往前一扑,险些嘴啃地。幸亏两手扶住,只觉两耳嗡的一声,双睛金星乱迸,说声:“不好!此处有了埋伏了。”
然后一挺身,踉里踉跄,奔那边墙根去了。
此时韩彰赶到,蒋四爷爬起来道:“二哥,花蝶这小子往北跑了。”
韩彰喊道:“好个贼子,往哪里走?”
紧紧追来,看要追上。花蝶将身一纵,上了墙头。韩爷将刀一仰,花蝶业已跃下,“咕嘟”“咕嘟”往东飞跑。跑过墙角,忽见有人嚷道:“哪里走?龙涛在此!”
只听“嗖”的就是一棍。好花蝶!身体灵便,转身复往西跑,谁知早有韩爷拦住。南面是墙,北面是护庄河,花蝶往来奔驰许多,心神已乱,眼光迷离,只得奔板桥而来。
刚刚到了桥的中间,却被一人劈胸抱住,狠狠地讲道:“小子,你不洗澡吗?”
二人便一同滚下桥去,花蝶不识水性,是个旱鸭子,哪里还能挣扎!
原来抱花蝶的便是蒋平。他同韩彰跃出墙来,便在此桥埋伏。到了水中,虽然不深,他却掐住花蝶的脖项,往水中一浸,连浸了几口水,花蝶已然人事不知了。
此时韩二爷与龙涛,冯七都已来到。蒋平将花蝶托出水面,龙涛提上木桥,与冯七将他绑好。蒋平窜将上来,对众说道:“好冷!”
韩二爷吩咐道:“你等绕到前面,我去接应欧阳兄。”说罢,一跃身跳入墙内。
且说北侠刀硫铁弹,邓车心慌,已将三十二子打完,对手不退,正在着急。韩彰又赶来嚷道:“花蝶已经被我们擒获,谅你小子有多大本领,俺来也!”
邓车闻听,不敢抵挡,将身一纵,从房上逃走了,北侠也不追赶,见了韩彰,闻听花蝶已擒,现在庄外。说话间,龙涛背着花蝶,蒋爷与冯七在后,来到厅前,放下花蝶。
蒋平又一次叫道:“好冷,好冷!”
韩二爷道:“我有办法。”说罢持着刀往后面去了,不多时,提了一包衣服来,对蒋平说:“原来姓邓的没什么胆,家人,婆子全藏躲了,四弟来换衣服。”
蒋平更换衣服之际,冯七听韩爷说后面无人,便去厨房,将柴炭抱了许多,登时点着火来,让大家取暖。待四爷换了衣服出来,拱了拱手,缓一缓气。冯七建议说:“趁着这小子昏迷之际,且松了绑,那里还有衣服,也与他换了吧。天气寒冷,若把他冻死了,反为不美。”
龙涛认为冯七说的在理,急忙与花蝶换妥,仍然绑缚。一边挖他肚中的水,一边向着火,让那小子来了个“水火既济”。韩爷又见大厅上摆着盛筵,大家也都饿了,彼此就座,快吃痛饮。蒋四爷一眼瞧见钢刺,急忙佩在身边。
只听花蝶呻吟道:“淹死我也!”
冯七出来把他搀进屋内。花蝶在灯光之下一看,见上面一人碧眼紫髯;左首一人金黄面皮,右首一人形容枯瘦,正是那个道士,下面还有个黑脸大汉,就是铁岭观被擒之人。看了半日,不解是何缘故。
众人见他苏醒过来,还是那副俏模样,只是不走正道,犯了大法,杀人越货,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咬牙切齿,只管吃饭,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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