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空上又飘起了雪花,轻轻洒在莲花江市这座繁忙都市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银纱。
在这样一个宁静而又略带凉意的夜晚,孙国华与北江省发改委主任张海波相约在一家装饰典雅、氛围温馨的饭店包间里。包间内,柔和的灯光洒落在精致的餐具和摆放整齐的佳肴上,营造出一种低调而又不失格调的氛围。今晚的聚会,只有他们俩人,没有其他人的打扰,显得格外私密。
临来时,孙国华特意安排了自己的秘书张谦,嘱咐他晚上约一下自己的老同学李彬,一同研究一下即将要发表的稿子。张谦听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而去。
包间里,张海波的心情显然非常不好。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和无奈。
面对孙国华,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知己,开始滔滔不绝地倒起苦水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北江省经济发展的忧虑和无奈:“北江省的经济发展啊,真的是有着太多的包袱。地理条件限制、政策束缚,这些都像是无形的枷锁,让我们在发展的道路上步履维艰。而最关键的还是资金问题,北江太缺钱了!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很多好的项目和计划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无法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发展成果。”
孙国华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深邃而专注地听着张海波的倾诉。他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语,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张海波: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共同克服。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好哥们。
一直到最后,张海波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今晚的话有些多了,抱怨得太多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孙国华,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期待,缓缓说道:“国华,吕爱兵那小子总说你脑子活,点子多,你看老哥今天这种处境,还有没有反转的机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孙国华的信任和期待。
孙国华闻言,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张海波示意了一下,两人轻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孙国华才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张大哥,我能够有今天的成绩,真的离不开你的帮助和支持。这些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我想问你一句,如果老弟要是把你当成亲大哥一样,说了一些可能不太好听、不太中听的话,你会不会生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张海波听后,不禁发出一声苦笑。他拍了拍孙国华的肩膀,感慨地说道:“国华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们能够相处得这么久,就是因为我们彼此坦诚相待,从不藏着掖着。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什么建议,尽管跟哥哥说就是了。即使你说的话再不好听,再不中听,我也不会生气的。因为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北江省的发展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理解和信任,仿佛在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这些年里,作为曾经的省委书记秘书、后来升任省发改委副主任乃至主任的张海波,确实没少给孙国华提供实质性的帮助,那些真金白银的支持,无论是在资金调拨的灵活运作上,还是在各类重要项目的审批流程中,都让孙国华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今天他给张海波认真分析起当前的形势来:“张大哥,你是主管经济的行家,对于经济的脉搏把握得最为精准。其实,你心里最清楚,我省这几年的经济发展状况一直徘徊在全国的中等偏下水平。回想起前几年,我们还在东三省中排名第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年我们竟然滑落到了倒数第一的位置,而且在全国范围内的排名也被其他多个省区所超越。
虽然我们也一直在发展,在努力,但遗憾的是,兄弟省份的发展速度更快,他们就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而我们却仿佛陷入了泥潭,步履维艰,最终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放眼全省,各个地市的发展状况也是参差不齐,除了莲花江市凭借着某些独特优势,增幅较快之外,其他地市几乎都是原地踏步,没有明显的进步,甚至有的地市还出现了退步的现象。
这些情况,上面的领导心里一定都有数,他们对于这些数据一定是心知肚明,也一定是深感不满的。而你,张大哥,正好身处发改委主任这个关键位置上,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期望、所有的责任,都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你的身上……”孙国华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和期待,他深知张海波所面临的挑战和困境。
张海波这些年作为主管经济的领导干部,当然清楚孙国华说的这些,数据就在那里摆着呢,确实如此。
他拉了一下座椅,靠近了一些,他要继续听这个小老弟后面的话。
孙国华继续说道:“张大哥,我觉得当前我们只能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了,没有退路,从两个方面入手:第一,出台更多有利于经济发展,尤其是个体私营经济发展的政策,包括工业、农业、商业、金融等。简化行政审批手续,这个可以把粤省和深市的成功经验直接复制过来即可,还不用承担政治风险。优化政府管理服务功能,更好的为经济发展,为企业服务。第二,对效益不好的省属大型企业进行改革尝试,首先是北江省煤炭集团,从去年煤炭价格就已经开始上涨,市场向好,但是集团所属四大矿务局却依旧亏损严重,非但没有给省里创造经济效益,省财政还得倒贴巨额资金补贴他们,而这些钱够我们建设好几条公路。所以,正好利用现在煤炭价格上涨的绝好时机,对省煤炭集团必须到了该下狠手的时候了,另外省属其它几家企业也一样。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北江银行’到了该创办的时候了,再有就是上马‘滨城新机场’以及全省路网大建设项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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