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宸书、郭盈袖大婚之日,皇帝、皇后亲临祝贺,百官的贺礼更是络绎不绝地送进段、郭两府,整个京师城内都热闹非凡,仿佛所有人都是这场婚礼的宾客。
燕定北、燕铁衣也前去祝贺,燕锦衣觉得气闷,便约了几个朋友喝酒。喝完酒后还觉得不解气,便又独自一人骑马到南山打猎。
在林子里胡乱跑了一气,也猎到了几只山鸡、野兔,可酒劲却渐渐上来了,头昏沉沉的直想睡觉。燕锦衣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了马,随便找个平地躺了下来。
他的马是骑熟了的,也不会跑开,只在一旁静静地吃着草,等待着主人。
很快,燕锦衣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燕锦衣察觉有人在打他的胳膊,便回手一拍,嚷了一句“别吵我”,又翻身接着睡去。
沐春风捂着自己的小腿,怒视着这个睡得像头死猪的男人,心想:“我好心唤你醒来,你却打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弯腰的一瞬间,她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又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心里便明白了,不由笑骂道:“和别人抢老婆抢不过就借酒浇愁,真是窝囊!”她这个正牌前未婚妻都还没有去浇愁呢。
沐春风知道这样在林间酣睡很容易着凉生病,更何况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唉,每次见到你老天就要下雨,我和你有仇吗?”她还要赶回家把晒在院子里的药材收起,怎么办呢?
“咦?怎么停在这里了?”无情背着一箩筐草药走了过来,他方才发现路边有只野兔,便顺手捉来准备做晚餐。
“喏。”沐春风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燕锦衣。
“怎么又是这家伙?死了吗?”不知为啥,无情对燕小公子没有好感。
“无情,别瞎说。”
“没死就没事,咱们走吧。”
“那可不行。他这样会生病的,这一病可大可小,要是真因此丢了性命,我们就等同于杀人凶手。”沐春风面色沉重。
“唉,知道了,医者父母心。”
沐春风转颜一笑,接过无情手中的野兔。
无情扔沙包似的将燕锦衣丢到马背上,将马牵回沐春风的小院。因为院里的客房暂时没人用,床上还没有铺盖,无情又不肯让燕锦衣睡自己的床,沐春风只好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内。虽然后来无情后悔了,沐春风却已经懒得再搬动,反正她也不在乎。
燕锦衣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屋里,直到一股不熟悉的淡香钻入鼻子,才渐渐想起方才自己是睡在林间草丛里。
他睁开眼睛细细观察,只见这床上挂的是青色纱帐,铺的是素白缎褥,盖的是藕色穿枝花锦被,那淡淡的轻香竟是从头下的枕头内散发出来,倒像是药香。
燕锦衣爬起身来,拉开纱帐一看,对面窗前摆着一张炕,铺着米色绣花垫,后有靠枕,炕几上放着茶碗,还有一只花觚,插了几支清秀的野花。东南角上放着妆台和盆架,西边则是一只柜子和两只衣箱。分明是一女子的闺房。
燕锦衣正奇怪着,又听东边墙上挂着的竹簾外似有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却是有人在外间唱歌,唱得甚是古怪。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
沐春风一边唱着母亲教的歌谣,一边在桌上捣鼓着自己的试验品,忽听卧房里传来燕锦衣的喊声:“喂,有人吗?”
她忙起身进屋,一掀开竹簾,正与趴在床边往外看的燕锦衣对上。
“怎么又是你?”燕锦衣一惊,他原以为进来的会是个服侍人的婢女,却不料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也难怪他总觉得这间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就是眼前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吗?清新明朗。
“怎么不能是我?”沐春风撇嘴问道,对于这位燕小公子的脾性她已经略知一二。
“呃,这是你的床?”燕锦衣想到自己竟是睡在这女子的床上,心里的滋味就和方才听到的歌声一样古怪。
沐春风看他神色古怪,心想他一定是觉得自己随便将男人带到房里睡觉太不谨慎,心里有些不喜。
“嗯,我不知道燕公子喜欢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否则便不会带你回来,而是让你继续留在山间,享受这清凉雨水的滋润。”
屋外的雨水打在窗沿上,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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