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你从不曾将我记在心底。」映夏冷漠地打断他的话,不懂他为何还要辩解。
「夏儿……」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不,我要你听。」
柳君实攫住她的手腕,止住她欲转身离开的脚步。
「我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用什么方法挽回你的心,我知道自己一直让你失望,在不知不觉间伤害了你,两次都让你伤痕累累,你不原谅我,我能理解,但请别离开我,留在我看得到、照顾得到你的地方好吗?」
「我尊重你出家的决定,因为是我负你在先,但你能不能随我回福州?我会将柳府旁的屋子买下,像这里一样改成庵寺,让你在那儿吃斋念佛,好吗?」
他卑微的请求触动了映夏的心弦,让她的鼻尖与眼眶泛起酸涩,她屏息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深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后,转身看着他。
「你的执念不适合出现在佛门清净地。」
「我这一生的执念只有你,一辈子也无法看开!」
映夏愣然地看着他,被他眼中如炬的火焰灼痛了心房,将她心上的冰封融出一道裂缝。
「不。」她频频摇头,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开口想驳斥,却在他眼中看见赤裸裸的爱意与藏在底下的苦涩,她胆怯了,末了,她只能扭头奔离。
看见她像逃难似的背影,柳君实唇边的苦涩更深,心痛得像被人刨刮。
那时被他狠心抛下,她的心,就是像这样痛着吗?像被人手刃一般,痛得每一口呼吸都是折磨,几乎想放弃地就此死去,寻求解脱……
柳君实捂着脸,深深地叹息。
※ ※ ※
映夏如常地跟随师太她们诵经、洒扫,但整日下来,她却心浮气躁,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像是感受到她的焦虑,有点闹脾气。
她扫着枯叶的手停了下来,双掌撑在扫帚上休息,试图平缓肚子的抽痛。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在她身后跟了一整天的柳君实担心地走向前,然而脚才踏出两步便被她喊住。
「别过来。」
「但是你看起来似乎很难受,是不是洒扫的工作太累了?我帮你。」
「不用你多事。」
「映夏,别这么逞强好吗?你明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让金子伺候惯了,从没做过这些事,为什么……」
她转过身冷冷地瞪着他。
「我姓楚,你姓柳,我的事不用你管,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也别再来了,别来惹我心烦,别来招人蜚短流长。」
她的划清界线彻底惹怒了柳君实,他想严声驳斥,却又怕她更恨他,最后只能选择咬牙隐忍。
「我只是关心你。」
「不必了,把你的关心送给何嫣然,她会很乐意收下。」说起「何嫣然」 三个字,映夏喉间仍然免不了有酸意翻涌。
「她已经回她家去了。」
映夏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敛下双眼。
「你舍得让她回去?而她愿意?」
「我已经和她说清楚,我这一生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她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在金钱上回报她,所以我让陈总管为他们置产,替他们开了间铺子营生。」
他的话让映夏温暖在心头,却又免不了口是心非。
「别忘了,我已经出家,妻子这个位子,你最好另找他人。」
「映夏,你认为我真有这么愚蠢吗?」
她皱起眉头,没有回话。
「或许,一开始找到你时,兴奋的心情蒙蔽了我的双眼,看见你的衣着便相信了你的说词,但事实我能自己判断。你并未出家,身上的衣服只是你保护自己的方法,也是未出阁的女子隐身尼庵里的伪装。」柳君实摇头一笑,身子却倏地晃了几下,身子一滑,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映夏惊慌地奔过去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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