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人跟钱贵父亲打声招呼,又瞟了林东两眼,扭哒扭哒回屋去了,没见到钱贵出来,林东边跟老爷子说话,侧耳细听,也没听到钱贵屋里有人说话。
“东子,你进屋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林东点点头,心里说,“哼,您这是刚回来两天,也觉得不对劲了吧,正好,说说你儿子干的好事!”
钱贵父亲招呼着林东进了屋,“老婆子,你看谁来了?”
“谁呀?”屋里应声出来一个老太太,好嘛,这个老太太,也是七十来岁的样子,长得跟老头正相反,白胖白胖的,个子可不矮,比老头俩胖,肉包子脸,俩眼眯成一条缝,满头白发,一根黑头发都没有。
林东认识,这是钱贵妈妈,姐姐的婆婆,大概有三四年没见了,老太太又胖了,倒是不显老。
老太太愣了一下,认出了林东,“呦,这不是月月老舅吗?哎呦,几年没见,都变成大小伙子了,怎么长这么高了,你这是打哪来?我回来两三天了,也没看见你姐,你姐去哪了?那屋那女的是你姐朋友吗?”
老太太接二连三的紧问,还没等林东说话,钱贵父亲瞪了她一眼,“嘿!你小点音,别让人听见,我这不是刚出去正好碰到东子,我跟你说,东子,我跟你亲家娘刚回来两天,这里外转悠着,看哪都不对劲,我这不是想问问你,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
林东的脑子里快速的思考着,该怎么跟老爷子说,说了,他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伯伯,你不在家这几年,家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您先说说,您都知道了什么,然后我再把您不知道的补充一下。”
“嗐!”老爷子还没说话,眼圈红了,“星儿,从小我最疼她了,没想到,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没了,我跟你大娘可没少哭呀!”
林东的眼圈也红了,“伯伯,别想了,谁也不知道会出这种意外!”
“我就纳闷,大人都干嘛去了,把仨孩子扔家,我听说了,老二媳妇儿把腰摔了,老二也跟着去医院了,你姐呢?怎么就这么心大,不跟孩子做个伴!”
林东听出来了,他这话的意思是埋怨姐姐,心里不痛快,沉着脸说到:“伯伯,我姐当时是想让途途到这边住,他不肯,硬是拉着两个姐姐去他家,我姐也是不敢拦他高兴,您也知道途途那脾气,从小惯的,大人不在家,就顺着他的意,惹他不高兴,哄也哄不好,不是更着急嘛!”
老头抹了抹眼睛,不说话了,本来是嘛,这个宝贝孙子,千顷地一根苗,从小惯的,说一不二,这事儿也不能都怪林芳,顿了顿,岔开话题,“唉!不说了,不说了,越说心里越难受,我们老两口子子,岁数大了,什么事也管不了了,经不得喜,也经不得忧了!”
“他爷爷,要我说,星儿就是这命,怪不得谁,咱难受,她妈妈不是更难受,别说了,就说眼巴前的是吧,西院那女的是谁?我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呢?你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林东恨恨的摇摇头,“她不是我姐的朋友,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她,我姐在我们家住了快一个月了,她也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这个女人,您二老还是问问您儿子吧!”
“啊?”钱贵的父母互相看了看,林东这是话里有话,老爷子一把拉住林东的胳膊,“她老舅,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你姐不回家住?是亲家母病了吗?”
林东本不想跟老两口说,说了也没用,白跟着着急,看老爷子这急切的样子,不说不行,还不得急坏了,干脆,把事跟他们说说吧,姜还是老的辣,也许他们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真是家门不幸啊!他也四十来岁的人了,真是不知好歹!这是放着好日子不过,要败家呀!气死我了!”
老爷子没等林东把话说完,就骂开了,两只手“啪啪”的拍打着炕沿,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鼻子嘴都扭到了一起,脸涨得通红。
可把钱贵他妈吓坏了,赶紧急忙慌的在抽屉里翻找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塞进老头儿嘴里,“他爷爷,你可不能着急,自个有病你不知道吗?你着急也没用,踏实踏实,咱们想想办法!”
钱贵父亲呼呼的喘着气,半天没说话,老婆儿赶紧跟林东解释,“他老舅,你伯伯可不是冲着你,他是生钱贵的气,他心脏不好,就怕着急生气……”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朝林东使眼色,林东明白,她这是不让我说,算了,反正你儿子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姐最冤了,你们一家人瞧着办吧!
“伯伯,你身体不好,千万别着急,您要是不问,我都不跟您说,事情的大概您也都了解了,他也是成年人,自己做出的事儿自己解决,您不用跟着着急。”
林东安慰了老爷子几句,不管钱贵怎样,他父母又没做错什么,大面儿上还得过得去,就算钱贵真的跟姐离了婚,不也是老乡亲吗,再说钱贵爸妈这么大岁数了,身体又不好,有刘婶儿出的这意外的事儿,也是前车之鉴,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东子,我没事儿,没事儿,你先别走,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怎么让那个混蛋回心转意,把你姐接回来,算是完事,还接着过日子!”
林东见老爷子拉着自己说什么也不让走,也罢,听听他怎么处理这事儿,心想:“还接回来过日子,这日子还能过吗!”
“老婆子,要这么说,西院这女的是那个混蛋小子领家来的,就是因为她才闹离婚,我一看那女的就不是好人,你还说我偏见,你看怎么样,我这眼毒不毒?”
“是是,你说钱贵小时候多懂事,这五个孩子就他聪明懂事,你别看老五是大学老师,都没他机灵,怎就就自打结完婚,越来越浑了,这是跟谁学的,受的什么病!”
“大娘,您这是什么话,您这意思是我姐把钱贵影响坏了,要是这样,咱们可就没亲可论,他们爱离就离,各自安好,您也不用着急了,咱们也没必要在这商量了!”林东怼了钱贵妈几句,转身就往外走。
“他老舅,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这老婆子,不会说话就别说!”
钱贵父亲瞪了老伴儿两眼,赶紧追出来忙着跟林东解释,迎面正看到那个女人站在院子里,心说,“你这个狐狸精,今天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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