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夫人这头风心疾,也为着银钱,不肯请名医,不肯用昂贵药材。”丹蕊气愤道:“松鹤堂只知道要求老夫人七十大寿要大办特办,谁还关心这钱都是夫人从哪里省下来的。”
东方氏弱弱地辩驳了一句,“侯爷和婆母信任我,这才把掌家大权交到我手中,侯府如今入不敷出,也是我能力不足。”
“母亲,唉。”林予笙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林予笙看着东方氏这般行为,虽有心想劝,却不知从何开口。
眼下已经看的分明,这侯府上下只管两眼一闭问她要钱,把她当摇钱树,把她身后默默扶持的安王府当摇钱树。
东方氏为侯府殚精竭虑,可林予笙看得分明,无论是松鹤堂还是永宁侯,对她都没有半点感恩之心。
林予笙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若此事促成,必能让东方氏与安王府重归于好,且摆脱这一家子吸血鬼。
安王府的事情一过,林予笙自然也没有禁足的必要了。
她当即给将军府送了拜帖,只等明日一早就去拜访裴英君。
东方氏给她的东珠派上了用场,正好被她拿一颗给裴英君当见面礼。
再次见到裴英君的时候,她一改当日的贵女扮相,手持一柄红缨枪,青丝高束,英姿勃发。
裴英君在院中给林予笙表演了一套枪法,长枪如银龙飞舞,枪芒凌厉。
林予笙站在廊下看的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这些日子在京城,她见惯了各类京城贵女,有的娇蛮,有的娴雅,有的聪颖,有的端庄。如同那花园内争奇斗艳的各类花卉,美则美矣,却需要精心照料,难免娇柔。
但裴英君不同,她像一株山崖上的野花,生机勃勃,野性难驯。
裴英君收了枪式,林予笙立马鼓掌叫好。
旁边立刻有侍女递上帕子给裴英君擦汗。
她接过拍子擦了汗,才走到廊前,“怎么样?想学吗?”
说起枪法,林予笙虽然也会上一些,只不过不是眼前这个枪,而是那种枪。
林予笙还没答话,裴英君已经将枪放好,道:“我逗你的,就算你想学,我也教不了你。这长枪还是得上战场用,你一个闺阁千金,学些拳脚功夫防身也就罢。”
林予笙好奇道:“英君可是上过战场?”
裴英君脸上浮起一抹骄傲,“那是自然。我出生在南疆边陲重地,我父是威远大将军,我十三岁时就与父兄一道上战场杀敌了。”
裴英君身材高挑,并不纤瘦,穿女子裙装的时候不明显,此时一身练武劲装,倒将她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格外明显。
女子十三岁上战场杀敌,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放在裴英君身上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林予笙赞叹道。
裴英君看着林予笙眼里毫不掩饰地赞赏,倒是有些感慨道:“林予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与众不同的。”
“莫说是京城,就是州县官员家的千金们,看见我舞刀弄枪,混迹行伍之间,都目露鄙夷。虽说你这句话我没少听到,但我知道大多不过敷衍之词。倒是你,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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