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卿眼神有些闪躲,没有说话。
林予笙又看向他,眨巴眨巴眼道:“这下毒这人一天不揪出来,母亲就一天不敢回府住。我瞧父亲如此沉稳,莫不是,心中早有人选?”
陆向卿没有与她对视,目光却投到一边去,义正词严道:“不已经查出来了吗?就是那关在柴房的白露!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这就去将她杖毙!”
林予笙瞧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哦”了一声,道:“既然证据确凿,不妨将那白露移交官府。毕竟父亲在外素有仁德之名,若是草菅人命,这事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将她扭送官府,也是死路一条,何苦沾了父亲的手呢。”
陆向卿又扯出一抹笑来,道:“难为笙儿竟开始为为父考虑了,我心甚慰啊。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亲自审理,好给兰若一个交代。”
他话锋一转,道:“今日在王府,你外祖父外祖母可提起过我?”
提了,提你人面兽心,畜生不如,你老丈人还要提剑来削你呢。
林予笙心中腹诽,面上却含笑道:“自然提了。母亲说了父亲要纳妾一事。外祖父还斥责了她呢。外祖父说这些年对你们夫妻俩误会颇多,亏欠颇多,改日要去圣上面前提一提呢。”
陆向卿一听此话,脸上本来还有些许疑虑,此刻尽数烟消云散,喜出望外道:“当真?”
林予笙眼神澄澈的点了点头,一派天真无邪。
进宫面圣求和离,怎么不算提一提你呢?
陆向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踏实了些。
这丫头就算嘴皮子伶俐了些,到底是个十几岁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若真是信口胡说,又岂会瞒得过他的眼睛?
更说不出面见圣上这种话。
如此说来,他这老丈人,还真是老糊涂了,转了性子?
陆向卿心中不住盘算,嘴角翘起。
有了安王这个大助力,殿下功成指日可待啊。
林予笙见他沉浸在喜悦中,不得不出声打断道:“父亲,那我就先告退了。”
陆向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你歇着吧。”
林予笙也不再理会他,径自回了秋水居。
竹韵和铃兰见了她,连忙迎上来为她卸去钗环,烧好热水沐浴。
今日了却东方氏这一桩大事,林予笙心里高兴,让她们准备好了木桶和花瓣要美美泡上一个澡。
铃兰和竹韵知道她的性子,搭好帘子,在水中洒上特制的花瓣和香露,摆好了干净的衣服和擦身的巾子,就出去了。
屋里的缠枝银纹莲花炉静静地吐着香气,林予笙让热水包裹住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在木桶边。
她闭上眼睛,抛却一切杂念,好让自己恢复些精力。
不知道是沐浴太舒服,还是那燃着的香薰太助眠,不消片刻,林予笙竟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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