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把贴在脸颊的发丝夹在耳后,低头在生煎馒头上咬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汤汁满满,吸一口,汤汁咸中带甜,上头的面皮喧软,底下的皮焦香,就是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这个味道才叫嗲,是吧?”
“是的,是的。”秦瑜不能同意更多,吃了一个,再来一个,“好吃的。”
“双档来哉!”小二端上了两碗汤。
傅嘉树给她挪了一下碟子,把双档汤给端到她面前:“汤里要加点儿醋吗?”
“要的。”
他拿起桌上的醋壶给她碗里倒了一点醋,又给他自己的碗里也加了醋:“他们家的面筋塞肉,用的不是油面筋,而是水面筋,都是头一天晚上洗出来的面筋,包了肉。面筋滑爽柔韧,我在国外的时候,和舒彦兄去唐人街还能找到生煎馒头和小笼馒头,这个双档没找到过。”
秦瑜用筷子夹起面筋团子说:“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只要有面粉在家洗面筋,洗出来的小麦淀粉做凉皮,面筋做面筋塞肉或者发酵了做烤麸都可以,还能拿来做胡辣汤。”
“你还有这一手?”
“在吃上面,我不怕麻烦。”为了复刻千里香馄饨的黑葱油,她可是试验十几个版本,吃到的朋友都让她原地开店。
“有机会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傅嘉树不过是说笑。
秦瑜满口答应:“可。”
不过这家的双档汤也确实好吃,合该他们家开店。
刚刚蒸起来的小笼包上桌,冒着腾腾热气,秦瑜
伸出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刚上来的小笼包太烫,这一口太急,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傅嘉树拿出一块灰色格子的帕子递给她:“没用过的。”
秦瑜接过帕子擦了眼泪,递还给他:“太烫了,果然心急吃不了热小笼。”
傅嘉树笑着夹了一个小笼包吃:“没烫伤吧?”
“有,嘴巴里烫破了一块皮,下次要接受教训。”秦瑜放下筷子二来。
“再吃两个。”傅嘉树跟她说。
“不了,你吃吧!再烫,我怕嘴里伤口扩大。”她很容易生口腔溃疡,尤其是这种破了一个伤口,就开始出现溃疡,非得疼上好几天不可,现在她哪儿敢再吃烫的东西?
傅嘉树见她不吃,从口袋里拿了帕子擦嘴,到鼻尖才想起刚才她拿着自己的帕子擦了眼泪,所以帕子上有了香味,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折叠帕子的手略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收起帕子。
两人上了车,车子过了两个路口,进入一条梧桐树掩映的马路,开了百来米,见左侧铁艺大门前的看门人,推开了大门。
傅嘉树转弯进去,里面的草坪比足球场还大,参天的梧桐,欧式的建筑,秦瑜自认数学很好,这个大宅子别说是两亩不到,就是二十亩也顶不住啊!
“这不是咱们要看的洋房吧?”
傅嘉树把车停下:“我家,你不是烫伤了吗?我给你来拿一支药粉。下来吧!”
秦瑜跟着傅嘉树进了他们家大厅,这里的装修风格,颇有她上辈子被一个美国富豪邀请去他纽约上东区老宅的味道。一眼看上去有钱,却不像云海饭店那样金碧辉煌,而是低调内敛却又奢华的味道。
傅嘉树见到客厅里的一个中年的佣人:“闻姨,我们家擦口腔溃疡的那个什么散还有吗?我嘴里张了个溃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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