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它们在任何一个时刻都是晚的,甚至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都是晚的。
因为那时,在他眼里,她不是陶景妍,而是孟桃。
他们的相遇就是错误的,难堪的。
她在这场难堪里被蒙蔽了两年,又怎么会因为几句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解释,就原谅一切,冰释前嫌?
那她受过的伤也未免太不值一提。
包厢里很安静,交握在一起的手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一个垂眸,一个抬头,像无声的对峙。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沈霁模糊的声音:“妍妍,你还好吗?”
陶景妍感受到手指间传来挤压的痛感,江知予在沈霁出声的那一刻,收紧了掌心。
漆黑的眸紧张又执着地看着她。
陶景妍没有回答沈霁,声音轻而冷漠:“不好,我不接受你的追求。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如果没见面就不会被认错,就不会被当成是某个人的替身,糊里糊涂地搭进去两年,就不会在发现一切都是假象时,难过得呕吐,近乎失声。
“我永远记得你第一天见我时叫我的情景。现在,你每叫一次我的名字,我都会应激反应般想吐。算我求你,别再折磨我。”
“我当然知道我很好,不过也请你记住,从今天起,我是别人的独一无二,是别人的不可比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江知予依旧抬头看着她,看她面无表情的脸和眼里的决绝。
他浓黑的睫毛颤抖着,眼尾泛起血丝,有明显潮湿的水汽。
冒尖的喉结咽动着,气音嘶哑:“陶……”他想叫陶陶,却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改口,“……景妍,别走。”
他永远无法解释第一次见面那天,他抓住她手腕时的情景,他知道她的宁愿从没见过,可是他放不开了,从很早以前就放不开了。
陶景妍下垂的睫毛轻轻晃动,用力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踢掉另一只高跟鞋。
第二声敲门声恰如其时响起。
她站起来,提着裙摆,蹦跶着往门口走。
蹦跶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疾风。
下一瞬,她的后背撞进宽阔硬挺的胸膛,他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抱得很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他的下巴放在她肩上,脸颊贴着她的耳畔,嗓音哽咽,带着明显的哭腔:“我想遇见你,25岁的江知予可不可以重新认识你?”
真神奇,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见这人带着哭腔的请求。
陶景妍鼻尖一阵阵泛酸,眼眶又酸又胀,热得发烫。视线似乎有些模糊,她眨眨眼,恢复清明。
“25岁的陶景妍后悔遇见你,再也不想遇见你,认识你。”
她说着去掰江知予扣住她的手,很用力。
江知予心头猛跳,巨大的慌乱像海潮,席卷而来:“总有办法的,我们总能重新认识的。陶……妍妍,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接受我?”
陶景妍掰不开他的手,突然泄了力,她冷漠又无力地看向前方:“你死一次吧。或许我下辈子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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