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恢复安静,江知予手里还抓着椅子,向来挺直的肩背耷拉着,站在满地狼藉的客厅。
他的呼吸还有些急,眼眶灼痛得厉害,嗓子眼好像被灌了釉水,烧得厉害。
热烈的日光汹涌进客厅,照着满地残肢碎片和双眼通红的男人,竟然也透出几分凄凉苦冷之感。
好久之后,江知予才松开椅子,往沙发走去,抓起手机,给赵敬打电话。
赵敬十分惶恐:“工作日给我打电话,小江同志,你不会要逮着我上班吧?”
江知予嗤笑一声:“上屁!出来喝酒!”
没等赵敬问,他挂断电话,又给周瑾之打。
相比赵敬,周瑾之非常冷淡:“有事?”
“有啊,你都回来半个月了,也没说出来聚一聚,正好今天我有时间,过来喝酒。”
周瑾之冷漠拒绝:“要工作,下班后要去接小雨,没时间。”
“艹!”江知予笑骂一声,“你兄弟都分手了,你不安慰安慰我,还秀恩爱。”
他们分手的事,周瑾之和郁霏一回来就知道了。
郁霏是坚定的姐妹党,坚定让江知予死开,滚一边去。
作为家属,周瑾之是坚定的郁霏党。
所以他回得很嘲讽:“你分手是你自己作的,并不值得同情。”
江知予:“……”
周瑾之:“我家小雨说了,我要是敢为你求情,就去睡客卧。”
江知予又骂了一声艹,突然低低笑起来,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死正经,没人性,海蓝之夜,爱来不来。”
他抓了车钥匙,换了鞋出门。
边开车边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把家里收拾干净。
海蓝之夜是江知予常去的一家会所,有固定包厢,赵敬到的时候,发现这人已经喝上了。
他就主打一个陪。
两人喝得半醉的时候,包厢门再次打开,周瑾之一看沙发上歪斜着倒在一起的人,已经想关门了。
“诶!这不是我周总吗?你怎么来了?”赵敬怀里抱着个瓶子和周瑾之打招呼。
江知予也哈哈一笑,提溜着瓶子敬他:“果然是我周爷,够意思!”
“来来来!”他用瓶子拍了拍边上的位置,“坐这儿!”
周瑾之:“……”
他非常嫌弃地坐到离他们最远的沙发边上,声音算不上温和:“我五点半离开,你还有一个半小时撒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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