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笼罩着整个屋子,也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视野有些模糊,依稀可以分辨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手被她紧紧握住,暖暖的,很安心。
傅问舟费力地张口,声音哑的几不可闻。
“时宁……”
时刻观察着她的温时宁欣喜地喊了声:“廖老,二爷醒了。”
精神高度集中又放松了以后的廖神医,此刻困的要命。
他在软椅上艰难地掀了掀眼皮,嘟囔一句:“让他再睡会儿。”
傅问舟也确实只是短暂的清醒。
一股无力抗拒的力道,拉拽着他的意识不停下坠。
他正艰辛对抗,耳旁响着温时宁温柔的声音。
“初战告捷,二爷安心睡会儿,我们都在。”
是了,这场战争尚未结束,他需要保持足够的精力。
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有时宁,有他们,可安。
傅问舟心中涌现出一种深深的宽慰感。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从那个生死边缘的门槛上退了回来。尽管身体上的疼痛依旧,但他知道,这疼痛是生命的一部分,是他要继续活下去的必经之路。 。
“行了,快送二爷进浴桶。”
几乎是同时,傅问舟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温时宁的心猛地一坠,仿佛从万丈高空跌落。
廖神医安慰她道:“我看了二爷的断骨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你种的那几样药材,可派上用场了,加之浸泡,许能大大延缓毒素的扩散,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简言之,这关若是过了,多活几年不成问题。
有了这截烂骨,廖神医很有信心找到解毒之法。
但眼下这关,才是真正的鬼门关。
温时宁不敢去看那切除的地方,浑身虚脱般靠着墙,缓了缓,就站直了起来。
“我去和秦嬷嬷他们说一声。”
廖神医点了点头,“准备参汤,我立即就会行针让二爷醒来。”
温时宁赶紧出去。
院外,香草他们脖子伸的老长,一个个神色焦虑。
只有秦嬷嬷安静地立于一旁,双手合十,口中一直念着‘阿弥陀佛’。
院门一开,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二夫人,怎么样了?”
温时宁喉咙有些干涩,哑声道:“一切顺利。”
秦嬷嬷身子晃了晃,歪倒在香草身上。
温时宁已经顾不上别的,镇定地吩咐:
“香草,快把参汤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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