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已经用断手打开了‘重要生物标本研究室’的大门,两个先赶来的警卫立刻举枪高喊着不要动。
齐羽的白袍子又一次飘在钢铁走廊里,带着一丝冷风,他边走边把一只手举到耳朵边,另一只手举起拉好戴到一半的手套,虽然是跟吴邪一模一样的脸,整个人看上去却张狂又轻浮。
两个警卫的麻醉枪相继射出,准确无误地扎到张起灵身上,他像没有感觉一样大步走向惊呆的两个人,两只手分别握住两个人持枪的手,一折。闷在肉里的骨头断裂声音让人听着都觉得疼痛无比。
齐羽已经戴好双手的手套,从白色长褂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东西,他把手翻上来时才能看出那双手套别有洞天:上面是一个精巧的凹槽,他正把拿出来的物件按上去。一个凸一个凹,严丝合缝的对在了一起,发出轻微的‘滴’的响声。“看来是等不到明天了呢。”他笑了笑,自言自语着向前方发出惨叫的地方走过去。手上仪器的小屏幕显示着“特殊神经控制系统启动成功”的字样。
张起灵已经满身都是实质般的威胁感和杀气,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顺着合金墙上的指示牌走,走着走着他不同于常人的灵敏听力就接收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前面的拐角慢悠悠踱出个人影来,像是丝毫不惧怕他的威胁一般泰然自若的靠近,张起灵也向前走,想要把他像其他人那样放倒,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脸上的淡然还是出现了一道裂痕。
“吴。。。”满脑子都是的那个名字只说到一半就停下了,这不是他的吴邪,虽然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身高也相差无几。。。他的吴邪不会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他的吴邪脸上不会出现让人不寒而栗的讨厌笑容,他的吴邪不会叫他。。。
“实验体。”齐羽趁着张起灵发愣的时候再向前走一步,两个人的身体马上就要贴上的时候,他快如闪电的举起安装着仪器的那只手,在对方后颈一按。
张起灵来不及反应,就能感觉麻痹的感觉瞬间从脊椎处传向手脚,他想抬起手缓解,低头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仪器再次发出嘀的响声,齐羽抬手看了看,上面有一行字,“优先控制四肢神经已完成,请输入下一步指示。”
张起灵在很久以后回想起这段记忆,仍然会感到不适。现在,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抬头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齐羽那张脸也正对着他,戴着奇怪仪器的手套贴在嘴边,勾起一边的嘴角笑着轻轻说出一句,“开始控制脑部主干神经。”
吴邪不停在床上翻来翻去,心神不宁,小哥被‘带走’了。如果是正常的形式,比如绑架或者是直接闯进他家里抢,他都可以接受,可偏偏对方是以这么平和的方式,钥匙还回来硬盘换新的,家里别的东西没有动过一分一毫,明摆着不想跟他发生冲突,也似乎在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么他们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带走张起灵,估计也同样能轻而易举的让他家破人亡。
才到晚上,回想起白天经历的事情像是过了几个月那么久,早上还和小哥一起吃早饭,还跟他去见爸妈,现在就已经不知所踪。
一想到这件事吴邪就头疼,烦躁的掀开薄毯。薄毯他盖过床他睡过枕头也为了他多准备一个,抬头就是电脑,是他每天都要呆着的地方。吴邪还记得他第一次淡定的自我介绍:Kylin370,程序归属地是硬盘。不禁笑出来,笑着笑着突然觉得不对,冲到客厅的穿衣镜前面看着里面的自己:那个吴邪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眉头却紧紧皱着,眼睛里全是焦虑和痛苦,脸是一样的脸,却一点也不像他。
打开冰箱想找点什么冰凉的东西喝下去清醒一下,却看到放在保鲜盒里早上吃过的腌咸菜,那会小哥跟他说再多放几天味道会更好。
又是你,到处都是你生活的痕迹。
吴邪靠着冰箱滑坐到地上,抬眼看向厨房:他常用的锅,洗洁精放在水池的右手边洗碗布放在左手边。
不行,我不要想你,我不想想到你。
狂乱的摇摇头把视线收回来,却立刻看到小哥吃饭坐的椅子,上面还挂着他的围裙,记得每次系围裙的时候张起灵都要他给系带子,趁他双手绕到身后时就抱住他,然后来个深吻。
求你了,别再让我想下去了。
吴邪再次摇摇头,更加烦,一手撑着腿猛地站起来,站到一半头就狠狠撞到忘记关掉的冰箱门上,他吃痛的捂着脑袋关上门,却发现自己清醒了不少。
过一会吴邪发现头上已经明显撞的鼓起来了,疼的嘶嘶哈哈,趔趄着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清凉的水从指缝间滑出去,他看着池子里流下去的清水发呆,慢慢想着从开始到现在,小哥为他做的一切:答应他做个真正的人,默默的照顾着他帮他做那么多事,口头上是他在配合小哥做模拟实验,其实是小哥为了承诺他的‘做人’而在不断努力。。。
原来在我没发觉的时候,你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倾尽全力的努力和对未知未来的危险试探,只为了我的一个惊喜微笑。
我要找到你,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你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张起灵。
他抬头再看一眼镜子,满脸都是水,眼睛里还有撞到头疼出来的泪光,还有消散不掉的焦急憔悴,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变得坚强起来。
中档居民楼的楼道里回荡着年轻男子暴躁的声音:“药品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我这里很急!”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客气,“解先生,您知道的,这几天研究室那边。。。正在对程序实体做格盘前的最终检测,您的药品可能得稍等一段时间了,毕竟我们以上面的优先命令为重。”
随后就是无尽的忙音。
挂掉电话,老痒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家门口,看着眼前的家稍微振奋一下精神,调整好表情拿出钥匙开门,“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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