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哥这件事,到那儿也就完了。”
过了会儿,秦航川才继续说。
“他们终于大获全胜了一次,还不得得意几天,可惜论说经营的才能,到底是谁也比不上我哥,我哥不在了,我爹又发心脏病不管事,找我来打理这么大的家业?我会个屁啊,我一个大学学艺术史的,剩下的那些远房外室更是……”
“唉,总之呀,过程不再多作赘述,想必嫂子你也没耐心听。”
“至于现在,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甘心。尤其看到嫂子你和我哥过得这么滋润。”秦航川道,“事实上,一无所有的人,可比野兽还可怕呢,毕竟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眯起眼。
脑中如电光一闪,快速地滚过之前查到的那些琐碎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结合之前我在秦烬手机上看到的那条短信,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除了秦航川,秦氏的其他人似乎是最近才听说秦烬苏醒,从这个角度切入进去的话,秦航川所说的“拖了这么久拦不住了”很有可能指的也是这件事。
……不对,也许并不止。
以秦家那些人唯利是图本性来说,他们之前都能把重伤的秦烬丢在医院,不管不问,现在却又上赶着找来,只可能是因为,他们也发现了,秦烬手里还有别的牌。
那天我在子公司偷听的几个员工嚼舌根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他们家还指着秦大少,打算怎么靠他东山再起呢。”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说。
要靠秦烬来东山再起……
秦氏这些过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人,破产后根本就是从云端跌入了淤泥,若是他们得知了秦烬真实的资产规模,又怎么可能不上赶着来惦记,来算计?
就好像嗅到血肉的苍蝇,一窝蜂地扑上来抢食。
所以……
“所以,现在是你们秦氏的人把我绑来……”我冷笑道,“难道是想用我来威胁秦烬吗?”
“诚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又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觉得我会认你们摆布?”
秦航川摆摆手,一脸人畜无害:“跟我没关系啊,我可什么都没打算干,否则我怎么会趁他们不注意,还偷偷跑来跟嫂子你说这么多,逮着机会来帮你,我跟我哥是一条心的嘛。”
“不过……”他停了一停,别有深意地徐徐道,“你可不止是他们用来威胁我哥的手段,你本身就是他们的目标,陆总啊……”
秦航川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们想动你,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怔了一下,蓦地想起那段时间我曾有回下班被人堵在巷口,后腰还被捅了一刀,至今留着一道伤疤的那件事。
我沉声道:“什么意思?”
“您当年收购的时候太急了。”秦航川玩着手指头,说,“人犯了错误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他们正缺一个将所有问题归咎上去的靶子,这可不,一下就把矛头对准要收购公司的您了。”
“而且您压价也压的太狠了……”
我简直气笑了:“生意场上谁不压价,你们一身的问题,能有人收就不错了,嫌我趁火打劫?我又不是慈善家。”
“是,这道理我都明白。”秦航川道,“可惜我家那些老顽固可不在意这些,他们只会觉得你是在替我哥报复他们。”
我“呵”了一声,内心充斥着一万句粗口。
算了,这群人本来就没多正常,这不就跟我走在路上遇到疯狗被咬了一口是一个道理吗?我特么难道还能咬回去?懒得计较罢了。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秦航川幽幽说:“你要不要猜猜,我哥还藏了什么?”
他定定地瞧着我,打量着我神情:“嫂子,这些事,若非我今天来告诉你,我哥他是不是绝对不会说?”
他用笃定的语气陈述道:“他根本就没打算说,没打算告诉你。”
我顿了顿,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下。
没法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秦烬和他家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当年从没跟我透露过只字片语,而背后的理由似乎也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当年我只以为他是被工作分去了太多精力,我以为他只是不爱我,我们的感情是自然而然消逝的。
可其实好像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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