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地位,亲自出手治病,如果到头来还是以失败告终,那传了出去,很可能被人挂上一个“江湖骗子”的名号。
真阳先生虽不愿意自吹自擂,但更不希望别人把他视作一个欺世盗名的江湖郎中,类似于某些宣称包治百病的气功大师之流。
一旦决心要出手,必定要做出很大成效才行。
尤其是,此地还有来自恶魔国的医学专家贝尔纳教授,此人似乎本就对古国医学瞧不上眼,心存鄙夷。
如果自己在此人面前救人失败,那么毋庸置疑,自己的名号被此人传到海外后,会被钉在江湖骗子榜单之上,遭人耻笑唾骂,丑名远播,“名扬海外”,变成一个类似小丑一般的人物。
真阳先生本不欲求名、扬名,然则目前的情势之下,能否顺利救治冷至谦,不仅是自身名誉问题,更隐隐涉及到了“中外医学之争”的敏感层面。
自己作为古国医道世家的嫡系传人,并且在修行界地位甚高,即将成就真正金丹之境,乃古国屈指可数的大师,多年来,在山野间很是救治了不少罹患疑难杂症的病人,留下不少传奇故事,坊间传言中有医道圣手的美誉。
如此身份地位,倘若身败名裂,更会让许多人对古国医学失去信心。
甚至于,对民族自信心亦有损害。
“真阳名誉事小,国之信心事大,不可不慎。”
江海天等人都是聪明人,见到真阳先生蹙眉思考的模样,知道目前的情况让这位当世高人充满了精神压力。
冷寒霜亦是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今日不该让贝尔纳教授露面的。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骑虎而上,创造奇迹了。
真阳先生踱着步子,在过道间来回走动,脑中正飞速思考着毕生所学的医书古籍还有祖上积累下来的治病经验。
江海天对于医术是一窍不通,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和李如松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
终于,李真阳忽然身形一顿,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眉头渐渐舒展,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解决方案。
“冷姑娘,你爷爷可有什么宗教信仰没有?平日里是拜三清,还是跪世尊,又或者是神一教的信徒?”
冷寒霜对这个问题不明所以,不懂为何真阳先生突然问起祖父的信仰来,但依然老老实实回答道:“前辈,我爷爷他并没有什么信仰,从来不会迷信鬼神。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自己,或者说他相信人定胜天,每个人自己就是自己的信仰。”
“完全没有信仰吗?这可有些难办了。”真阳先生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再次紧锁起来。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平日里会拜天祭祖吗?有没有什么家族祠堂之类的?你爷爷会虔诚敬奉列祖列宗吗?”
冷寒霜依旧摇摇头:“我爷爷自幼父母双亡,那时他处境艰难,亲戚们都避之不及,不肯施以援手,因此,他早就断绝了与其余亲戚的来往,冷暖自知,根本不承认自己和他们有关系,发达后亦是如此。爷爷以前带着我扫墓,也只是替曾祖父曾祖母扫一扫,没有那种世代传承的墓地或者大家族祠堂,家中亦无族谱。”
听到冷寒霜如此一说,真阳先生更是叹息连连,打消了他刚刚心中升腾起的那个念头。
“看来,我想采用那种方法来治疗冷至谦,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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