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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客厅里只有他们俩个人。汪太太在前面的店铺里，巧珍巧玉两姊妹在铺子里的电灯下玩。

“那你……”刘掌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秀妹的眼睛正巧撞直他的眼睛，她赶紧避开了，他也避开。秀妹转身块步离开了客厅。刘掌柜刚才的那双眼睛里，有跟平时有很不同的地方，秀妹虽然不能说出有那些不同，但她能感觉得出。

晚上睡在床上，秀妹的心七上八下的，不时地咚咚乱跳，睡都睡不着。姨娘所说的事，刘掌柜是一定知晓的。汪太太知道不知道，就很难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在想。

“秀妹，姨娘前几天跟你说的事，你是怎样考虑的？”睡在床另一头的姨娘翻了一个身问道。

“我……我还没有作怎样的考虑。”秀妹含含糊糊地说。

“你想不想回家去呢？”姨娘又问。“嗯，暂时……也不太想。”秀妹更加含糊地说，其实姨娘跟她说的事，秀妹不是没有想过，她想了很多，但迟迟想不出什么结果。她既想象不出在刘家一直呆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也想象不到现在离开刘家今后将会出现怎样的结果。她只能不多去想。她很尴尬，也很懵懂，在客厅或院子里碰上刘掌柜或汪太太时，她尽量低着头，尽可能不去看他们，姨娘跟刘老太太在灶房或廊檐下叽叽咕咕说话时，她也在意识地避开，装着没有看见。她想让事态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该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就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二房（8）

气温渐高，天时晴时雨，从清早起空气就很闷热，地上的砖石和墙壁潮湿得厉害，午后哗哗地下了一场大雨。下午的这段时间，刘老太太到北水关戏院里看小戏去了，姨娘到河对面的铁匠家串门去了。秀妹闲着无聊躲在下房偷偷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临近傍晚，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急冲冲地走进灶房。燈锅上忙地冒着热气，灶堂里升着火，姨娘把晚饭烧好了。

“我感到困，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一下午。”秀妹很是难为情。她拎起衣袖，用勺子在水缸里盛了一勺水，放进燈锅。

“没事的，没事的。”姨娘从灶堂里走出来，抖掉围腰裙上的草屑说：“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事也不用做。你一旁歇着，等会儿吃晚饭，吃过饭后，姨娘有话要跟你说。”

秀妹心底咯噔了一下，束手站到了一边，晚饭时，送饭送碗的差事也由姨娘主动担下了，姨娘还让她独自先吃上晚饭。

“姨娘，有什么事情吗？”秀妹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吃晚饭吧，吃过饭你去洗个澡，洗澡的水已经烧了，刘老太太今天特地替你准备了一块洋皂。”姨娘说。

秀妹变得有些昏昏然。吃过晚饭，她拿上换洗的衣裳走进那间平时用来洗澡的杂物间，用木桶打上热水。把满满的一桶热水倒进了木盆，她下来意识地意识到这晚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死死地却想象不出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她迟迟缩缩地脱去了身上的衣眼，*地跨入木盆。水温刚刚好，她把大半个身子抱在水里，然后拿去放在一边橙子上的洋皂，她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洋皂。洋皂擦在身上，滑溜溜地散发着一种香味。

“洗过澡，换过了衣裳，你什么事也别做，你先到床上躺一躺，等一等姨娘去叫你。”姨娘从客厅收拾了桌子，将碗筷放在灶台上，准备洗刷。

秀妹顺着姨娘的话，走进下屋，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她心里一直在想，究竟会有什么事？可迟迟想不出会出现什么事来。过了一会儿，姨娘把她从床上叫了起来，让她跟在身后走。走出下屋，穿过后院，走进客厅，此时客厅漆黑一团。从客厅走出来，姨娘推开了隔壁的一扇门，秀妹知道这是一间客房，但她们来没有进来过。屋子里没有点灯，秀姝心惊胆颤地跟着姨娘走进了这间房间。

“刘老太太让你今晚住在这里。”姨娘说，声音尽量压得很低。

“为什么要住在这里？”秀妹木冲冲地。

“你说话的声音放小一些。听姨娘的话没错，姨娘也叫你住在这里。刘掌柜今晚会来这里住。”姨娘说。

“他怎么也住在这里。姨娘，我……”秀妹感到喘不过气来。

“听姨娘的话，姨娘不会叫你往屎缸里跳的，刘掌柜是个好人，跟着他你吃不了亏的。”姨娘一边说一边将秀妹按坐在房间里安置的一张床沿上。

“姨娘，你不知道我是怎样想的，我的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要是让汪太太知道了，怎么办才好？”秀妹直感到要哭，她断定这事肯定是满意汪太太的，否则不会这样瞎灯瞎火偷偷摸摸的。

“你不要想得那么多，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有了，我会去找刘老太太，一切由她担当。”姨娘说着，把秀妹脚下的鞋脱了放在一边，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房间里一阵静谧。秀妹坐在床上，可以听得清自己的心跳，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光线，她看见除了这张床旁边有一张桌子，靠着门边另外还有一张圆桌，一边放着木椅。她感到一阵恐惧。她想下床，去把门栓上，但是她坐在床上一动未动。

她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那扇门，大脑却似乎停止了转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暗暗淡淡之下，刘掌柜推门走了进来，她看出是刘掌柜的身影，刘掌柜反身将门轻轻地关上，朝床这边走过来。秀妹只知道自己的身上打着冷颤，却不清楚刘掌柜是怎样招呼她的，也不知道刘掌柜是怎样坐到床上坐在她身边的，更不知道她是怎样赤着身跟到刘掌柜睡在一起的，她只知道似乎是到了最后一刻，她的头脑才有了知觉和记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让*的疼痛喊出声来。

“我想让你为我生个儿子。”在疯狂和骚乱稍稍平息之后，刘掌柜咬着她的耳朵根轻轻地说。

“你还没有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黑暗中，秀妹的脸上满是泪水。

“难道你不愿意吗？刘掌柜胡乱地在说，手抚着她的脸颊。

秀妹欲言又止，感到混身发烫，刘掌柜的手从她的脸颊抚摩到她的胸。她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摸下去，刘掌柜并没有罢手。他把她再次拢到身下，重复了刚才进行的事情。秀妹不停地挣扎、抗拒，但都是徒劳，她不得乖乖地顺从。折腾了大半宿，他们都累了，静静地睡了。

秀妹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微明，她蹑手蹑脚地穿起了衣裤走出了房间。刘掌柜睡在床上还没有醒。

六

当日，秀妹推说头痛，让姨娘替着把饭菜送到客厅和收拾了桌子。她一直呆在灶房里没有出来。天一黑，她早早地跑回下房洗洗弄弄绻缩在床上。

事隔三天，秀妹才将送饭送菜、收拾桌子的活重新揽下。客厅里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汪太太的神情亦如往常，对她视而不见。两个姊妹到是看了她几眼，只是因为她两天没有出现表示少许的好奇。有变化的是刘掌柜，他不时地拿眼睛偷偷地瞄她，还有意无意地找岔对她说上一、两句话。秀妹走进客厅大部分时间都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偶尔抬头看见刘掌柜盯着自己时，连忙将头低下，脸刷地绯红，对他的讲话一句也不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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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9）

回到灶房，秀妹一言不发，姨娘有意识地跟她讲话，她也只是一味地缚衍。吃完了饭，拾掇好锅台，她便钻到灶堂口，独自地坐上一阵子。

她的头脑里很乱，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她明白这件从头到尾都是刘老太太主导的，由她的姨娘帮着实施的，刘掌柜是背着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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