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启程后,队伍穿越在山间,像一条长蛇。
蛇头总是能准确的找准方向,然后排除一切艰难险阻。
翻过最后一道岭,他们付出了两百多人的性命。
只为了架一座简易的铁索滑道,顺利的让许满仓他们过去。
等到下了最后的坡,眼前豁然开阔的时候,整个队伍,只剩下了一千两百多人。
死了将近一半的人,但所有人似乎都没什么情绪反应。
冯大夫说要原地休息两天,那些护卫就在头领的指挥下开始搭建帐篷。
许满仓走到坡上,辨别着方向,从这里往西走,就能到达边城,只是距离似乎非常遥远。
此处身后就是他们刚刚翻越过来的连阴山脉。
可以过来,却无法回去,因为每过一个险峰悬崖后,那些护卫就会破坏掉花费人命搭建的铁索,不给他们留一点的退路。
许满仓感觉,这群护卫更像是死士,全部都是面无表情,严格执行着命令。
对同伴的死亡,没有一点的伤心难过。
对未知的危险,也没有一点的恐惧,淡然的不像一个活人。
许满仓很好奇,范臻究竟是如何让人训练他们的。
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小时候就被去训练,应该也是习惯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如许满仓自己小时候的生活,习惯了走到街上会无缘无故被打骂。
也习惯了到天外天后,每天被精心伺候着。
许满仓注意到,那个指挥护卫的头领,是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中年男人。
他身体强壮,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总是穿着一身护甲。
左脸上有一条从额头划过眼睛的伤疤,这道疤痕让他平添了三分狠厉的气息,一双眼睛更是像鹰一样锐利。
冯大夫有去疤痕特别管用的药膏,不知道为什么这名护卫头领没有要一些。
护卫头领从不到许满仓跟前转悠,他跟只冯大夫有交流。
许满仓站在高处看他,被他很敏锐的感知到了。
朝着许满仓的位置微微躬身行礼,然后转头在附近巡视,催促那些护卫快些将帐篷搭建好。
许满仓觉得这个人,比军中的将领更有将军的气质。
他开始关注这个人,在对方练习弓箭的时候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护卫头领微微弯腰:“请主人赐名。”
“你没有名字吗?”许满仓低声说道:“我也没有名字。”
他的名字已经给了贵公子,而贵公子没有名字。
许满仓从对方手里拿过弓,护卫头领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松开了手。
许久没有拉弓了,许满仓如今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
此时他拉开这三石左右的弓,手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动。
就在他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护卫头领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颤动的箭稳了下来,许满仓瞄准远处的靶心,一松手,箭矢飞射出去。
脱靶了,没有射中,许满仓将弓递给对方:“以后,我叫你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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