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二人又要争吵起来,久未发话的许嘉瑞终于也按捺不住。“可是,这样的魁首,拿来不嫌丢脸么?”
“不说今日小蕉与那方檑如何。小蕉剑术远胜其余学子,这根本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她道,“剑阁试炼并非游戏。魁首之名,当然要给剑术最好的人。”
有许嘉瑞岔开话题,唐忆自然心下松一口气。
可听了她的意见,唐忆也并非全然同意。“有的人擅速战速决,有的人却极具耐性。剑阁试炼比试剑术,也看战术。”她道,“若小蕉真当远胜其余人,最后却没有轻松胜利,说明什么?”
叶青洲:“说明她太过善良。才会给旁人留面子。”
唐忆:“……”
事实上,唐忆始终觉得这渔家小蕉有些怪异。单看她剑法与身形,定是上上乘,可添上气力,再综合观之,又让人觉察出一丝不协调。
就像……其灵与形,难以融合一般。
唐忆不答话,叶青洲于是又道:“她只是劈了一剑,那方檑就受创至此。不正说明她剑术高明?”
“怎么又绕回来了。”池不敏阴阳怪气,“都要闹出人命了,还纠结那点儿分数?”
叶青洲淡淡瞥他一眼,眼神嘲弄,似是冷笑,又仿若只是不愿再说了。
只有池不敏知道,叶青洲风平浪静的面下,是怎样一副恶毒心肠。
幻术之下,威压亦无形。
池不敏只觉着肩上盛有千斤重,时刻压制着他的身形,仿若一个不慎,就能让他彻底当众跪下。
池不敏几近咬碎后槽牙,却也不愿在明面上露怯,更不会明说。
他太好面子。
——万幸,叶青洲也没打算真让他跪下去。
在池不敏将抵御不得的最后一刻,叶青洲撤下幻术,转身要走。
只在池不敏的识海中留下轻飘飘一句话。
“究竟是谁最功利,池长老当心里有数。”
是夜,明月高悬。
风仪门长老清居,夜色静谧。
才安置完这剑阁第二日里许多糟心事,唐忆敛下那副愁眉苦脸的神情,揉揉脖颈,正欲起身回屋。
却见穹顶之上,一道流星闪过。
清居阁外,悬在月色中的风仪罗盘忽而喧闹不停。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将先前所有阒然尽数打乱——
罗盘之上指针错乱,像是刮起飓风一般,各自叫嚣不止,相互敲打撞击,在黑色盘中留下锋利划痕,一点一点,似是提笔落字。
唐忆还未近身,仅仅瞬息之间,罗盘上两枚指针竟各从末端生生折断!
而那本该落地的两枚指针浮于空中,缄默半晌,居然朝唐忆飞驰而来——
一切异常都来得如此突兀。
唐忆措手不及,两只手上俱被划出血痕。
这对精算之人而言,绝不是吉兆。
算术者推演算运,不仅要择良辰吉日、沐浴焚香,手中也当清清白白。别说正淌着血的伤口,就连血痂都不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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