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谁啊?”黄少天抓了抓头发,左右看了两眼,对面的一行人里让开了半条道,走出来一个光头,胸口纹着半只泛着红的饕餮,
“我!我知道你,蓝雨的黄少天是吧!怎么着?云泽这块是我们阎道会的地盘,离你们蓝雨隔着一个街区之远,你们蓝雨的人大半夜突然闯进来就动手,怎么?是打算和我们阎道会开干是吧!道上的都知道你们蓝雨最近嚣张地很,但是我们阎道会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
黄少天压根就没再听对面那人的叫嚣,只确认了管事人的模样就开始做自己的,把头盔递给一边的人,从手腕上套下一条皮筋,嘀嘀咕咕地一边抓起额前的留海一边说,
“我头发有点长了,看人不方便,是该剪剪了。”说完就在脑袋上扎了个小揪,然后拿回了头盔,抬手打断了对面的话,
“可别胡说啊光头,我们蓝雨的人最讲道理了,而鄙人呢又恰巧是蓝雨里最最讲道理好说话的那个,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过来是吧。你的人,这个月7号,10号,14号在我们蓝雨的地盘蓝雨的场子里偷偷卖货,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那这个道理我总该和你辩一辩吧。卖货也就卖了,不仅不知道打招呼,还他妈卖假冒伪劣的货,就你这小实验室叨叨叨弄出来的东西要是把小孩弄进医院了,jg察找上了门,到时候替你们背锅的可是蓝雨,怎么?我不该来讨说法?”
“放你的!我们有自己的场子,谁他妈去你们蓝雨的地盘卖货!谁!证据呢!”光头大嚷,
黄少天装作被震到了地掏了掏耳朵,冷笑一声喊了句拎上来,后边就有两个人架着或者说拖着一个人上来,丢到了对面人面前,别说阎道会的人,光是蓝雨站在黄少天身后的手下都禁不住打了个颤。
这还是人?这是个血皮吧!一张脸除了五官可以根据常人的布局判断方位,哪里还能看出来样貌,一身的衣服也都是脏污灰尘看不清颜色和特征,就这么被拖上来丢在地上,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死是活。
“哦,我怕你们认不出,所以在他晕倒前特意帮你们问了一声,他好像说他叫揽七来着。落在我手里,半个小时都没撑够,不然他就能自己告诉你了。”黄少天笑着颠着他的头盔,
“我你!!”光头自然认出了自己的人,揽七确实是他们这负责散货的,但是从没有说过要去蓝雨那越界,人都已经这样了,到底是黄少天搞的鬼还是揽七真的违反了规矩根本就是黄少天一张嘴的事,他无法争辩。但说到底,在还没有两边对峙的情况下就把人打成这样,直接是不给阎道会面子,光头让把人扛走,手上抓着棒球棍咒骂。
“我够讲道理吧,现在这年月谁还送货上门啊,我人都给你们留着全尸呢。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来聊一聊刚才的话题了吧?这个实验室今晚你们铁定肯定是保不住了,敢来蓝雨的地盘散货,还他妈是我的盘口,等于是踩我的脸。不知道你们熟不熟悉我的风格,我黄少天心眼可真太小了。”黄少天比出自己的小拇指间晃了晃,“就那么小。”
“所以有一个算一个,今天这个工厂里的人和狗,一个都别想竖着出去。”黄少天手一挥辐射对面一片,
“诶光头,你胸口的饕餮哪家做的啊?付全款了吗?希望你付完了,不然他们可能是收不到尾款了。”黄少天突然冲着光头笑了笑,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工厂里看着分外渗人,下一秒脸上的笑意全无,刚才还被他抛着玩的头盔就像是小型炮弹一样被砸向了光头,光头避之不及用手上的棒球棍一把击开,可半秒后黄少天已经杀到他的面前膝击冲腹。黄少天带来的人都是自己训练出来的,不需要黄少天指示,早已经跟着动手。
一场械斗持续了好久,直到站在园区口都能感受到无比压抑沉闷的环境氛围和空中混杂着尘土、机械的血气。
深夜,黄少天在喻文州安排的“保镖”护送下回到了喻宅,一进门就看见刚挂电话的喻文州,黄少天一身尘嚣也不收拾,踢了鞋子就往里走,
“家主。”黄少天冷冷地打了声招呼走进了一侧门,
喻文州听见哗哗流水的声音响了一会儿,接着黄少天走了出来,脸湿漉漉的,头发也都湿了,向下滴着水,不知道是洗了把脸还是干脆淋湿了头,他晃悠着去厨房拿啤酒。
喻文州抱着胳膊默不作声地看他,今天下边的人来汇报说最近蓝雨和其他社团帮会的冲突实在过多,很容易成为风口浪尖,他们被喻文州交代的很多事变得不好行动,而且他们收到风声,风向对黄少天很不利。
黄少天当然知道自从自己进屋后喻文州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他随便找了个地坐下,看着喻文州,“黑鹰二次交涉后说了什么?”
“条件不变。”
黄少天嗤笑了一下,“猜得到,所以呢,你还没改变主意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就这样,黑鹰还是条件不变,你又和他们僵持什么?等他们把你要的那几个人的消息真的藏起来,就真的没办法了。”
喻文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可以尽管闹,但你哪都去不了。”
黄少天烦躁地啧了一声,用略微嘲讽的表情对着喻文州,昔日永远站在喻文州身边的那个人仿佛在他们产生争执的那天以后就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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