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席慕井这么说,君折渊舒缓了些神色,替未初掖好被子,回首看着席慕井道:“今日就让她睡这里,我另外找个地方休息。”君折渊语声中带着一丝强调,他还真怕以席慕井的性格,会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将未初给赶走。
席慕井波光流转的眸光逡巡在君折渊的脸上,半响没有开口,直看得向来清冷的君折渊都有些不耐烦了,才悠悠的开口,“事已至此,我若是不留下她,恐怕老师也有话说。”
席慕井回了自己的住处,莫南替君折渊寻了一间幽静的房间,房间搁置得太久,布满了灰尘,床铺摆设也都没有整理好,梵香居没有下人,苦逼的莫南就只能身兼数职,护卫之余还得充当下人一角,还很有义气的把千流也一同骗来,跟他一起花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将房间收拾了出来。
君折渊住进了新的养伤间,莫南拖着疲惫的皮囊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千流从围墙跃走,瞬间就不见了身影,又不知道钻进了哪个阴暗的角落,开始他默默无闻的守卫亦或者监视之责。
既然已经丢人的赖了下来,未初便仗着自己是个病人,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要离开梵香居的打算,白天觉睡够了就找君折渊聊聊天,下下棋,或者逗逗小黑,趁机培养一下感情,顺便告诫它好好守门,不准将时不时蹲守在梵香居外的那些姑娘们放进来一个;晚上点着灯,意趣正浓的继续她的赚钱事业——描摹名画,如此愉快的修养了三天,失去的血早就补了回来,面色比以前更加红润白皙。
期间傅家人听说未初身体有恙,前来探望过,傅云烟来得最勤,当然探望未初是其次,找千流拜师学艺才是真,千流三番两次拒绝,躲傅云烟跟躲瘟疫一般,偏偏傅云烟毅力十足,越挫越勇。
未初看不下去,好心建议傅云烟让其找莫南拜师,两人功夫相差无几,拜谁不是拜,何必缠着千流那面瘫找罪受?却没想傅云烟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说:“我学功夫是件很严肃的事,莫南侍卫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靠谱,我怕被他带歪了。”
第三十六章京中来信(二更)
未初闻言笑了,晴安更是乐得抱着肚子嚷嚷,还非常积极的将傅云烟的话转述给了莫南侍卫,成功的打击得莫南侍卫泪流满面,然后揣着受伤的自尊心找千流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心伤加上外伤,好一个凄惨了得。
而这边傅懿想着梵香居住着两个青年男子,男女有别,未初住在这里实在不妥,有损名节,便想着让未初去傅庄,当然,被未初推拒了。又猛然想起先前未初拜托他的事,便主动向未初要那人的画像。
“那个人,学生已经找到了,这也是我想要留在梵香居的原因。”未初并未对傅懿隐瞒此事。
傅懿闻言,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是君折渊还是席慕井?”傅懿还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未初竟然这么快就把人寻到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人之中的一个呢?要知道,这两小子可都是朝着皈依佛门的趋势发展的,君丫头看上这样的人,可是倒霉了。
至于究竟是谁,未初倒是没有明说,她还真怕傅懿嘴上没个把门,捅到了慕井那里,坏了她的好事。
说起慕井,稍微有点可惜的是,这三天未初从未见到他一面,梵香居并不大,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可能一直见不到面,这其中还是未初故意避开席慕井的缘故,她可不想在慕井的面前转悠提醒他家里还有个死皮赖脸的不速之客,到时候惹急了他,便是哥哥也很难护得住她。
安稳的日子到了第四日,就在未初照旧与君折渊切磋棋艺的时候,一只信鸽飞来,在院子上空飞旋了一圈,然后直直的落在了君折渊的肩膀上,君折渊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信纸,看过之后,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眸子里却隐隐透出一种仿若麻木的情绪,将信纸捏在手心,如弃敝履般随手丢开。
将君折渊的神色看在眼里,未初却不动声色的什么都没问。
君折渊默了半响,抬头看向静静等着他开口的未初,道:“未初,你无父无母,如今又与尹家脱离了关系,想必对这居安县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不知,你可愿随我去京都?”
君折渊这突然的提议,让未初有些意外,但她的重点却在于,“你要回京都了?”未初大概能猜到,哥哥突然要回京都,恐怕跟那封让他情绪波动的信纸有关。
君折渊点头,“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回去解决,立即就走。”说完见未初垂首沉默不语,以为她误会了自己的目的,解释道:“我曾经有一个妹妹,她很可爱,很漂亮,那个时候的她虽然小的连话都还不会说,但我却很容易从她身上得到作为一个兄长的满足感,如今,这种满足感似乎从你身上再次得到了体会,这或许是一种缘分,我希望能以兄长的身份照拂与你,弥补我多年的遗憾。”
听君折渊提到自己的妹妹,未初的心里泛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意,眼眶渐渐泛湿,良久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君折渊灿然一笑,道:“能得你这样一位兄长,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但目前我尚还有事情未了,恐怕不能随同兄长一起。”
话落,见君折渊面露遗憾,未初继续道:“不过京都我一定会去,到时候再来投奔兄长,还请兄长莫要拒之门外。”
听未初这般说,君折渊笑了,应了一句:“不会。”
未初起身,“那就祝兄长一路平安。”
君折渊随着起身,拱了拱手,没再说什么,直接去了。
目视着君折渊的身影消失在院落,未初收回目光,幽幽的落到了那坨被君折渊扔在地上的信纸上,走过去捡起信纸,展开来一看,只见信纸上写道:“少爷,老爷以抬水姨娘为平妻做要挟,要求从少爷手中支取百两黄金,可否应允?”
看罢,与君折渊如出一辙的将信纸狠狠的捏成一团丢弃在地上,未初嘴角冷冷的勾起,眸底浮着嘲讽的笑意,“还真是一对无耻的狗男女!”
听到未初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晴安疑惑问道:“小姐,你在说谁是狗男女?”
谁是狗男女?自然是那个她血缘上风流成性不要脸的父亲和那位生得一副柔弱心怜却不知廉耻的水姨娘!狗男女这样粗鄙的话,未初实在不愿说,但想到哥哥和母亲满心的伤痕都是拜这两人所赐,她就觉得就算是这三个字也不足以形容那两个人的无耻。
水姨娘全名白心水,白丁出身,其父是君折渊身边的一个管事,未初不知道哥哥为何会看上白心水这个女人,毕竟整个京都知道君折渊与白心水有过关系的人不到五指之数,她之所以知道,还是前世在辅佐席宫洺登上皇位的过程中,暗中调查出来的情报所知。
君折渊曾经与沐阳长公主有过一纸婚约,是席皇金口赐婚,后来不知道为何沐阳长公主主动向席皇提出解除与君折渊的婚事,未初猜想,大概是沐阳长公主知道了哥哥有了一个白心水,才解除婚约的。
可是君折渊没想到的是,在他将白心水带回相府给父母看的时候,他那身居相爷高位的不要脸的父亲竟然主动去勾搭白心水,而白心水也在半推半就中成了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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