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不愿,将他推倒,居高临下地睨一眼:“晚些时候,你要来澄明寺接我吗?”
“嗯。”
他微微屈起腿,掩盖住不合时宜的变化,面色发红,耳尖更是红如滴血。
手中带着虞茉纤细的腰肢离远了些,避免肌肤相亲。
谁知她竟跟着躺了下来,环着赵浔的肩,在他耳畔嘀咕:“都怪你,要不是你闹着来王府,我用得着辛辛苦苦地社交吗?”
“……”
若他没记错,分明是某人主动提出要跟去。
但赵浔也不忍见她哭丧着脸,于是出谋划策道,“不想去便称病,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不要。”
“好……”
赵浔总算明白,她只是想拿自己撒气,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将人完完全全纳入怀中,含笑道:“嗯,的确怪我。”
虞茉听得身心舒畅,屈指捏捏他的耳尖,语中倦意稍褪:“那便罚你今夜陪我饮酒作乐。”
他唇角微微抽搐。
也不知某人古怪的措辞究竟从何处学来,挑拣话本时他分明提前翻阅过。
屋外,婢女轻叩房门:“莫姑娘,到时辰了。”
虞茉忙不迭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慌乱道:“这便起了,先别进来。”
“怎么。”赵浔缓慢摩挲着她的指节,明知故问,“怕被旁人发觉我在你房中?”
她才不上当,拨开纱帘,麻利起身。
赵浔取来外袍慢条斯理地穿妥,见虞茉端坐于镜前梳发,随口道:“今日预备穿哪一身。”
“在闷户橱上放着。”她顿了顿,回眸,“你帮我拿过来。”
他果然见到一团素白衣裙,有心替虞茉掸平,抖了抖,不料落下来小片布料。
赵浔并未多想,躬腰捡起,目光触及绣工精湛的莲花,不吝称赞:“这图样衬你。”
虞茉闻声侧目,待瞧清他手中所为何物,瞳孔颤了颤,急忙夺过来,面红耳赤道:“你拿我的抹胸做甚。”
抹胸?
赵浔登时蜷缩起指节,慌张后撤一步,嗓音艰涩:“我去唤人进来服侍你绾发。”
“等等。”虞茉并不回头,努力装作镇定,嘱咐他,“记得来接我。”
他自然应“是”,顶着通红的脸翻窗而出。
不一会儿,院外响起庆言的声音,紧接着,婢女们鱼贯而入,替她张罗穿衣、绾发。
虞茉唇角弯了弯,将他把玩过的抹胸抚平——
因是要去佛门清净之地,不便佩戴繁重首饰,虞茉乐得清闲,择一支低调的银簪。
等穿戴妥帖,乐雁并两顶软轿已候在外间,见虞茉出来,招呼道:“母亲说了,不必特地去向她请安,咱们在山脚碰头便是。”
“此去澄明寺约莫要多久?”
乐雁平日里多是骑马前去,今儿坐车,是以只能唤来贴身婢女,问过后方答:“不到半个时辰。”
虞茉了然地点头,入舆内,与乐雁说起悄悄话。她问道:“你和段郎平日可有书信来往,或是相约出府?”
“不常有。”提及心上人,乐雁难免露出羞赧姿态,话音也低了不少。
她奇了:“不见面不聊天,怎么谈恋爱。”
见乐雁目露困惑,遂斟酌措辞道:“我的意思是,你二人既不碰面也不通书信,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何谈相知?又如何得知对方心意?”
乐雁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亲昵地晃了晃她:“若换作是你,会怎么做?”
虽然古今有别,但人心皆是肉做的,加之虞、温两家正有活生生的反面例子,虞茉认真地道:“至少,托世子查一查段文珺的私人作风。”
见乐雁虚心听取,她也不怕被当作虎狼之词,继续,“确定这段郎洁身自好,没有外室通房莺莺燕燕,才算是有资格被你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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