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期也饿了。不过他心里有个疑问,得先问问成媚。
廖大期怕巴娜娜听见,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成媚,我记得你刚刚提到什么『巴娜娜的梦幻情人』的,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成媚饶有兴味的看著廖大期。“啊,你吃醋了?说,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嘘!小声一点啦。我哪是对她有意思?!”
“还说呢!看你这样子……你不老实说的话,我就不告诉你。”
厚!现在的“大女人”怎么都一个样?真是难缠。
“不是啦!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会误以为我学弟是她的『梦幻情人』呢?”
“嗯,应该说,你学弟戴墨镜的样子很像巴娜娜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廖大期不可置信的说。
“是啊,她是这么说『那个人』的。”
成媚于是将巴娜娜那一千零一个“浪漫爱情奇幻剧”转述给廖大期听。
“那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巴娜娜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巴娜娜的『梦幻情人』呢?”成媚做了个结论。
廖大期没搭话。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起一段往事。
同样的时间、地点,同样的情节。
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就是他,廖大期。
只不过,他怎么也记不起当时那个女人的面容。
一年前,他的事业正转亏为盈,开始有点起色。为了庆祝自己终于摆脱“穷人的角色”,廖大期立刻为自己买了生平第一辆跑车。
那一天,他记得阳明山飘著雨丝,山路一片湿溶,即使这样,他还是开著跑车上山。他开著爱车沿著山路奔驰,一一“检阅”两旁豪华的别墅。
他意气风发的大喊:“等著吧!很快的我就会跟你们一样,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他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如此的不可一世。
他觉得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正当他沉醉在自己的得意世界里,突然路边窜出一抹身影,他连忙及时的煞车,等他看清楚了那个身影,才发现那是一个张皇失措的女人。
他很快的下了车,朝那个女子走去。谁知那女子一看见他,立刻奔向前来,紧紧的抱住他,嘴里还一直喊著:“蛇……蛇……蛇……”
当他弄清楚那个女子只是受到惊吓时,连忙试著安抚她的情绪。他从没遇过这样的事,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他想起了小时候每当自己受到什么委屈、难过的事,爸爸总会紧紧的搂著他,轻轻抚摸他的头,一面说著:一没事了,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
于是他反射性的对女子说:“没事了,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别怕,有我在这儿呢。”
他对女子微笑著,女子则定定的看著他,仿佛要将他看进眼里。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戴著墨镜。
那女子看著他的眼神,是全然的信任。
那是一种让人打从心底感到温暖的眼神。
那眼神让廖大期无来由的燃起一股勇气。
即使过了一年,他虽再也记不起那女子的面容,然而他始终忘不了当时那抹眼神。
最后他开车送女子下山。
女子坚持搭公车回家,婉拒他送她回家,他只好先行开车离开。
他们在山脚下的公车站牌道别。
回家后他才发现女子留了一幅画作在他的车上忘了带走。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画,部分颜料甚至还湿湿的。
怎么办?那女子未曾留下姓名、地址,他只大约知道她是个画家。
于是,他将画留在身边。镇日看著那幅画,让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梦想,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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