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看着他手里的树皮没有说话,他已未多言,把树皮又拿近了些:“快吃吧。”
我微微张口,舌刚碰上树皮就被股浓烈的药味冲得恶心。
“咬啊!”见树皮半塞在我嘴里没有动静,木达拉忍不住叫了出来。
我皱眉,想试着咬上一下,可胸口的伤、涩口的味道,坚硬的树皮根本容不得我将其咬碎,于是,牙齿刚微用力,人就被苦味呛住,咳嗽几声,树皮也从口中掉落。
吃力地闭上眼睛,沉重的睡意又席卷而来,木达拉着急地碰了碰我喊道:“喂,别睡啊,你没吃药就睡会出事的,洛成,你想个法子吧!”
“没法子,这岌岌树的药性不溶水,用水熬也没用。”
“可她……”
“她怎么了?”忽然间,一个令我心悸的声音让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心头随之绷紧,明明慌乱无比,可我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寻声望去。
“王!”洛成恭谨地向他颔首。
“王,这药,她咬不动!”木达拉直接把原因说了出来。
谛听微微皱眉,缓步走向我,仍是那袭不染风尘的白衣,银发如星河流澈在地,整个屋子仿佛都因他的白突然亮堂起来,我怔怔望着他的身影,视线似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因那朦胧的白芒令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多咄和塞善呢?”他在我身旁坐下,拿起被我掉落的岌岌树皮。
木达拉指指门口,又指指我道:“他和她吵架,塞善就把他拉出去解决了。”
谛听笑笑:“我还以为你会和她吵起来。”
木达拉忙道:“怎么可能,我才不和女人斤斤计较!”
洛成好笑地勾勾唇角,与谛听对了一个眼,便走过去将门打开,多咄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正蹲在树下生闷气,见谛听出现,才悻悻站起,干巴巴地喊了声:“王!”
塞善拉他进来,颔首道:“王,休息地可还好。”
与你重逢8
谛听轻点点头,转眸去看一脸委屈的多咄:“谢谢你帮我采的东西,辛苦了。”
多咄道:“王要臣做的事情,哪怕去死臣也愿意,臣是为王采的药,不是了她!”说完,还不死心地瞪我一眼。
谛听但笑,转眸,正撞上我慌张的目光,我忙把眸垂下,但听他问我:“咬不动么?”
我紧张地把头点下。
他笑默半晌道:“我们还算是夫妻吧。”
忽然心头一坠,我不知所措地瞪着他,但听他道:“那这么做应该不算越礼。”
撕下小条树皮放入嘴中咬碎,他忽然弯身凑向我,甚至不给任何考虑的余地,他已吻上我的唇心,温热夹杂着他熟悉的气息灌入我的身体,突然又有好多似曾相识的回忆灌满脑海,我动了动,本该推开他的手,却因这些回忆留恋,迟疑,悲伤,震惊。
感觉药从他的嘴被送入我的嘴,令人作恶的苦意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吞下去!”他低声命令,不让我有吐的机会,又把另一条树皮咬碎送进我嘴里。
周围四人像是突然石化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瞪着我们。
而我自己早已迷失在现实与梦境的雾色中,怔怔看着他忽远忽近的脸庞,乖乖吃着他一口一口喂给我的药,我像是忘了苦,忘了痛,忘了自己曾亲手将白木簪插进他的胸口……
“槐花的味道很甜,可以代替糖果,把它吃了就不苦了。”他从布袋里把花拿出来递给我,我忽然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怔地将他望住。
“这花,是你特地让人去采的么?”惴惴不安地,我仍是将这话问出了口众人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可是,他懂……
微微默了半晌,他轻点点头说:“是,是我让多咄去找的。”见我眼中惊痛更甚,他撑起丝苍白的笑容,“我还记得你最讨厌吃药,每次哄你吃药,就得备上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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