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光沂下意识地蜷起腿往墙脚缩了缩。
饶是小福的IQ突破天际,她也不想把“接吻”这等儿童不宜的事情分享出来。
“颜欢昨天来院里了,我看他满面春风呢。”
谢光沂干巴巴地回道:“是吗?”
“他还找我聊天。”
小福把“聊天”两个字咬得很重。
“聊起你的事情。问我怎么会跟你很熟,还说起你们平安夜去了欢乐谷……要不是我跟你性别一样,而且跳起来才能打到颜欢膝盖,我简直要以为他是跑来跟我吃醋呢。”
天啊!该死的颜欢,你对六岁小朋友做了什么啊?
谢光沂坚决不相信“吃醋”这两个字与颜欢的性格和智商兼容。
“所以,他到底采取了什么战略,让你动摇到这个地步?”
深夜昏黑的201办公室,那温暖干燥而依稀带着缱绻温柔意味的触碰感觉仿佛又袭上嘴唇。谢光沂涨红了脸一蹦三尺高:“什、什么都没有!”
小福垂下眼皮,不咸不淡地呵了一声,把谢光沂堵得哑口无言。
“呵。”
事实上,她也想这么对自己说:到底在干什么啊?
二
那晚在201办公室的一吻寡淡而虎头蛇尾。当她的理智终于回归脑海,正想撂开相框赏给颜欢一记过肩摔的时候,对方抢先一步做出反应。倘若颜欢摆出强势姿态,她倒是有十足自信可以暴力镇压回去。无奈那人拿她的七寸拿得实在太过精准——连她心底深深藏起的、尺寸简直可称“迷你”的软肋都被逮个正着。
“对不起,我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
他先是退开一些,而后身体一软,整个人压到她身上。
谢光沂条件反射地张开手臂接住他,摸到他烫手的皮肤,无法把这发烧的病号狠狠抛开。
颜欢得寸进尺地将下巴搁到她肩膀上:“车钥匙在外套口袋……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果然还是老样子,能不去医院就坚决不去。
麻烦的室内派。
不过别说生病了,光看他一口气喝空那么多瓶啤酒,谢光沂也不可能放任他开车。好在谢光沂同志向来很有未雨绸缪的精神,虽是没车没房的穷苦一族,却很有远见卓识地早早将驾照考到了手。
颜欢的凌志IS停在P大西门口,谢光沂把病号塞进车后座,随后自己钻进驾驶席研究仪表盘。颜欢哑着嗓子提醒她操作方法,同时不安分地企图爬到副驾驶座。谢光沂回头喝道:“别动!”脚下踩满油门,凌志IS箭一般蹿上了大路。
“哐!”
颜欢没提防,又因酒精的麻痹而动作迟缓,脑门重重地撞在车顶上。
他捂着额角缩回了后座。
难得看到颜欢吃瘪,谢光沂先是噗地笑出声,心头油然生出一股快意。但从后视镜里看那人倚在座椅靠背上当真不动了的样子,她又觉得有些歉疚:“难受得厉害吗?先去买药吧?”
颜欢摇摇头:“家里有。”
在颜欢的指示下,她将车开到西三环。
仰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高级公寓楼,谢光沂的五官禁不住微微扭曲起来。光看外表,冬木庄公寓较之并不逊色,但她毕竟是仰仗房东先生那亏本甩卖般的低廉租金才得以入住的。颜欢明明刚毕业回国,说起社会资历来还得尊称她一声前辈呢,竟然如此迅速地斩获了一张房产证——人民教师的薪水真有如此丰厚吗?!
颜欢继续指挥:“前面左拐……下面也有电梯。”谢光沂憋着一股气,将凌志IS滑进车库,拔出钥匙下车,拉开后车门,把颜欢拽下车并将钥匙塞回正主手里,动作一气呵成:“就这样,你自己上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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