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嘴里是他缠染的多情,玺儿乎要疯了,浑身热得发烫,双腿软麻无力,必须紧揪住他,才不觉自己在坠落。
“玺儿,我要你……”他紧搂着她,厚实的胸口压迫着她的,隔着轻薄的衣料,可以感觉到彼此狂烈的渴求。
她还没有办法回应,蓦地,一阵天旋地转的战栗酥麻划过心头,魂被勾了,魄被慑了,狂乱得无法自持……
***
暑热的七夕,阳光早早探头,然而世于将房内一片浓稠情爱,有着类似初春时分的慵懒暖热,空气黏滞含带甜味,说不出的舒坦抚临着彼此情欲未了的身心,那是两人未曾尝过的疲倦甜蜜。
世于将拉过丝被盖在身旁女子泛着玫瑰色的胴体上,不让阳光窥看她的美,再轻轻将她拢入怀里,偎在他胸膛,任这份浓情在心口狠狠地涨满着。
他一夜未眠,丝毫不倦,黑眸近乎贪婪地锁住那细致无比的容貌,尽管依旧看不清楚,但他可以想像她眉浓睫密,点缀得水眸更加有神清灵的模样,她神态中的英气总教他贪恋着,还有这张粉嫩柔软的唇,让他尝了几次总嫌不够……
玺儿长睫微掀了几下,感觉唇被咬得又痒又麻,不由得微抿了抿,却突地察觉湿热的舌钻进她的嘴。
她蓦地张开眼,立即撞进一双深情绵密的黑眸,忘了他还在这次,那蛮横霸道的吮吻,那浓烈炽烫的身躯是如此诱惑,她无法抗拒,也学着他的动作回应,小手抚上他厚实的胸膛,学他轻抚那挺立的小点。
“你!该死……”他粗喘了声。
她不解地看着他,瞧见他黑眸中深嵌着危险的气息,那盯住猎物的悍态让她忍俊不禁,漾开绝艳的笑容。
世于将霎时失了神。“你要本王如何是好呢?”他哑声喃着。
玺儿看着他,小手抚上他消瘦的颊,爱怜地再三轻抚。“你在气我?”
话一出口,喉头便难受地烧起一阵痛楚。
“喉咙疼吗?”他轻挲她白嫩的颈,眸中有几分了然。
“嗯。”她咳了两声,眉头微蹙,不解怎会喉头发痛。
世于将低哑笑开,起身越过她,替她倒来一杯茶。“八成是昨儿个太折腾你了,喝口茶润喉吧。”
“嗄?”她先是呆了会才意会,粉颜立时涨得通红。
“好些了吗?”他坐在床畔,将她散乱的发收拢在耳后,动作非常亲昵。
玺儿目不斜视地直瞪着前方。“你……要不要先搭件衣衫?”他是不是忘了自个儿浑身赤条条的?那俊美的体魄,如她记忆中一样伟岸雄健。
“我不冷。”
这种天气当然不冷!她抬眼瞪他的视线就是这么说的。
“我没打算要离开房。”他轻轻将她拉近,让她舒适地躺在他的胸膛上。
这下子,她差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你……”
天都亮了,他还未餍足?
“我只是想要好好睡一觉。”昨儿个他舍不得睡,太亢奋的魂魄和躯体还躁动着。
“你睡不好?”她略侧身,将脸枕在他肩上。
拔都尚未被戳破身份时,她总睡在他房里,喝了药,倒头就睡,根本不知道他睡不睡得着,而当她“荣升”为他的弟媳时,便不再在他房里过夜,更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了。
“不能睡。”一闭上眼,就是无止境的恶梦、梦中的她眸色绝望,教他浑身发寒冷,颤不休。
但现在,他俯近她,尽管依旧看不清,但就是知道她是谁。
“玺儿……是你,真是你。”他激动而忘我地低喊。
玺儿酿情的水眸直瞅着他顿然意气风发的神情,心狠狠激动着,却又忍不住开口酸他。“是我又怎样?你可别说你忘了拿绿竹箫打我。”
现在可以来算旧帐了吧。
闻言,他不舍地吻上她的额。“我若知道是你,又岂会如此待你?”
“说得好像把我当宝贝似的,只怕还不及你腰上的骨灰瓶吧。”她还是好介意呢。早说过了,她绝不与人共享,哪怕占有他心思的那人已辞世,她也不要他剩下的半个魂魄。
世于将突地笑咧了嘴。“那是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握着这骨灰瓶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碰触它,弄脏上头你残留的温度。至于夕颜的骨灰,我已倒回她墓上。”
玺儿不禁愣住,没想到他竟是痴傻到这种地步。“可我给你的呢?怎么都未曾见你戴在身边?”
“在这儿。”他扯着护身符,后头系着拔都拿给他的骨灰瓶。
她伸手轻触瓶身。“你可知道里头装了什么?”
“不知道。”但他现在可以确定,绝不会是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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