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进呢,还是进呢?
黎年犹豫大半天,点兵点将都没选出来。
几乎都要转身离开了,但是又不太甘心,毕竟……来都来了!
终于和自己达成正解的黎年,轻轻推开木栏,心里默念着,抱歉抱歉,前辈莫怪!
是了,这里虽说干净整洁。但确确实实无人居住,因为即便是身受重伤的黎年,也能感知到这里没有任何生人气息。
置身于竹屋之内,顿时灵台清明,五感似乎更通透了,丹田…丹田里的灵力似乎在慢慢凝聚。
过度透支,一直隐隐作痛的神识也仿佛被一股温和强大的力量安抚着。
舒服得黎年轻吸口气,连指尖都微微蜷起,舒服极了。
黎年抿了抿唇,心里浮起疑惑来,这…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推开竹屋,如黎年所料想的一般,屋内摆设简单,又不失优雅,看得出这生前的主人是一位低调的人。
刚要往里踏进去,就感到一股强大可怖的威压袭来,只一瞬,黎年便浑身软在地上,浑身直冒冷汗,已经凝血的伤口又破了,鲜红的血又浸满了衣袍。
这…这威压哪怕是在宿禹身上都未曾遇见,这分明是真正的渡劫成功,步入仙界之人才会有的威压。
黎年死死的咬住下唇,连咬破了都未曾发觉。
硬生生用理智强撑着,与这股威压抵抗,不肯低下头来。
双眸瞪大,水漪涟涟,都是疼出来的!
要是江毓夏在这,就很清楚,这局势,分明是黎年和人家杠上了,不肯认输。
黎年有时实在是倔强,轻易不肯低头,哪怕是头破血流。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绝不会听从他人。
就在黎年意识涣散之时,仿佛听到空中传来一声轻笑,而后那股恐怖的威压霎时散去。
如千钧重的压力撤去,神识深处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黎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黎年闭了闭刺痛的双眸,额角的汗珠滑落在羽睫上,黎年用袖子轻轻擦去,慢慢坐起身来呢。
清澈如水的眸里有着无奈,这短短几天,就一直受伤,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黎年后怕的摸了摸胸口,她有时脑子一不清醒,就容易胡来。
刚刚的疼痛差点把她神识割裂,那痛从神魂深处传来,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痛。
黎年有些戚戚的看了看屋里,伸出一只手指头,轻轻越过门槛,没见威压释放。
得寸进尺般,将整个手掌往里伸,最后便是胆大包天,整个人已经进了屋里。
黎年脑袋转悠着,看着四周的摆设。
左侧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黎年轻轻踱步过去,微微仰起头,打量着画中人。
那是位清俊淡雅的男子,三千发丝只用一只青玉簪子微微束起,一半垂至肩上,额前几许发丝垂在脸庞两侧,双眸明亮清润,唇角微微上扬着。
好一位公子世无双!
黎年微微叹息,这修真界果然盛产美男!
不过…这是谁呢?
视线下移,便瞥见墙角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
黎年手指轻轻触上去,半晌没感觉到警告,便翻开了书页一角,只见整一页上满满的字。
那字潇洒肆意,笔走龙蛇,一勾一划间,仿佛要从纸上飞出。
黎年捧着书,想起自己那狗爬的字,由衷地感叹一声,这字真是雅啊!真是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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