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和岳母惯的,要不是你们什么都随她,能养出这么跋扈的性子,胆子大的怕是要捅了天!”
怒火没抹平,还平白遭了骂,余子业颇为委屈,林琳见此,也不好再说,只能将怒火继续发在崔菲菲身上。
“你在外面不是牛哄哄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要不是你连个贱民都处理不好,用得着我将那群人派出去吗,现在好了,平白折损了一个,还闹得人尽皆知,你让我如何跟上面交代?”
“那,那怎么办!”余子业见林琳这样,心中也不好过,可这妹妹到底是父亲的心头肉,无论如何也是要保的,“不若我去余家走一趟,让微妹妹去求求情!”
“暂时不用!”看余子业六神无主的样子,林琳反倒冷静下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朝崔菲菲说道,“你先起来!”
“那群人本就是殿下派来对付姓杨的的,如今折了一个,殿下那儿我自会有说辞,哼,尸体进了京兆府又如何,一个无名无姓之人,他们能查出什么!”
“菲菲,自明日起,你给我每天去工部待着,姓杨的去哪儿,你就跟去哪儿,其他你不会做,捣乱不正是你的强项,只要花满楼不能按时建成,陛下自会办了她,殿下那儿我们也好交代!”
“那,嫂嫂,曹宁那家伙怎么办,她手上可是有。。。。。。”
“闭嘴,蠢货!”林琳怒不可遏,吼道,“工程图岂是她一个小管事想看就看,想临摹就临摹的,你若不是为了贪她那点小钱,岂能上她的当!”
“是,是!”崔菲菲点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
接下来几日,杨乐夭都在朝堂、工部之间来回穿梭,花满楼完全进入停工状态,工人们怨声载道,杨乐夭表示停工期间所有人半薪,抗议声才逐渐消散。
杨乐夭也知道长此下去必顾此失彼,可司马荇那边没有消息,十王直接将“狗与定远侯不得进”的牌子挂了出来,每每经过十王府门口,看着那郑重其事的牌匾,杨乐夭都不免失笑。
若那上面与狗并列的不是自己,她倒觉得十王也是个十分可爱之人。
不过最令她头疼的倒不是这事,林琳那老太婆才是个麻烦精,古人诚不欺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那死士送过去的第二天,杨乐夭身边便跟了个小尾巴,崔菲菲。
她留在工部挑人,崔菲菲便煞有其事的挑三拣四,这个不行,那个没空;她带人去踩点选地,她便各种吐槽,这块地风水有问题,那块地景色不行,将捣乱的本事物尽其用。
然后便是林琳那老太婆,每日朝会必问候一遍花满楼,连女皇都不胜其烦,令她十日内解决新址问题。
她着急上火,吃不香睡不好,可手头没可用之人,她也无济于事。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曹宁倒是适时搭救她一把,给她推荐了一人,一个在工部角落待着生灰的木工婆子冯如意。
只是这冯如意脾气当真坏的很,凡事要求尽善尽美,若没达到她的标准,任你是天王老子,也照骂不误。
这样怪性格的人,当然不得人意,若不是她还有个令人惊艳的木工手艺活儿,只怕早就被撵了出去。
杨乐夭甩开崔菲菲,私下去拜访了好几次,好说好歹,答应了一堆条件,总算是将人笼络过来。
不过那冯如意真是给力,知道她的困境,短短几日便将新址敲定下来,是个荒废的老宅子,院中早已破乱不堪,杂草丛生,但好在地价公道,户部之前拨付所剩的银两便够付了。
崔菲菲不知她从哪儿挖来这个宝,百般挑刺,可每次总是铩羽而归,冯如意骂起人来真不含糊,什么脏字儿都说的出口,任崔菲菲这种泡在烟花柳巷的人,也不免脸红。
林琳几次想插手,却碍于女皇的威严,不敢干涉过深,只好派了几个心腹过去,对那块地反复研究,每每挑出点鸡毛蒜皮的小错,都被冯如意完美的堵了回去,杨乐夭真是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还没正式开工,冯如意便将家安在边上,吩咐工人们提前做好清理工作,忙的是热火朝天,不到两日功夫,便整个焕然一新,露出本来面貌。
冯如意拉着杨乐夭找了个高处远眺,老宅的格局一目了然,杨乐夭只觉眼前一亮,到底亮在哪儿,她却又说不出来了。
倒是商行的人来过两趟,大呼吃亏,非缠着她应了以后多照顾生意,方才作罢!
当然,也并非就一帆风顺,工人管事里总有一两个挑事的,冯如意也没办法,吼也吼了,骂也骂了,人就是消极怠工,最后弄的没办法,只能杀鸡儆猴,辞了两个带头的。
可这也不能解决根本,崔菲菲每日在工地里嗑瓜子,唠嗑,弄得人心涣散,冯如意骂的难听了,她便找两个棉花球堵住耳朵,冯如意气的是脸红脖子粗,但也知道不能动手,只能逼杨乐夭速速搞定。
杨乐夭找了几次林琳,好不容易在下朝时逮到一次,说了要换人的事,老太婆跟她打官腔,问清原因,只说崔监不过是尽了监工的本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崔菲菲依旧晃荡过日子,冯如意依旧对她骂骂咧咧,逮着空就骂,对其他人倒是十分宽容了。
待楚嫣实地考察重新绘制了新图,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就等司马荇这股东风归来。
杨乐夭每日在忙碌中度过,连停下来思念辛玉郎都成了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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