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只是低低地哭着,没有立即给他答案。
拒绝,舍不得;答应,又没有勇气。
当初表白是她主动,分手却是他提的。
那天她坐在他对面,垂着头,默默地听他说着分手的理由,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喉咙里却是堵了许多许多的话,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不像暖暖,善于吵架,能把别人呛死。
她唯一算得上口齿伶俐的时候,就是参加各种辩论赛。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比赛时口惹悬河,伶牙俐齿,幽默风趣的她,平时原来那么沉闷无趣。
可是对她来说不一样,比赛很多时候是知识的积累,她懂得多,所以才能灵活运用,和她本人性格上的缺陷无关。
最后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用力抬起头,怯怯地嗫嚅了一句:“我并不介意啊。”
他神色疲倦,好像很不愿意再和她说下去,只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很介意。”
她心中的千言万语就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垂下眼皮,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天她没有哭,因为怕他为难。
只是在分开后,她一个人在一个小公园里坐了很久,冻得全身冰凉。
一直以来,她喜欢他,崇拜他,敬畏他,可是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了解过他。
那场短暂的恋情于她,其实更像一场单恋。真正甜蜜的时光并不长,还伴随着战战兢兢,怕别人发现。
温婉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接受,也不能真正认同他分手的理由,只是习惯顺从,到了现在,她同样不清楚,他为什么好好地又想挽回。
同时,她在想,以后呢?
他会不会忽然在某一天,发现她的不可爱,沉闷和无趣,又一次对她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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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跑因为程未识的出现泡汤。
因为怕被熟人撞到,温婉并没有在他怀中哭多久。
一直到他离开,她也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她将她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放出来,他再发来微信加好友的请求时,她点了接受。
他每天会给她一个电话,交谈时间并不长,经常只是问一下她的日常。
温婉依然不太多言,他问一句,她简短地答一句,然后互道再见,挂断。
四月二十日那天,温婉从新闻上看到程未知的死讯。
那场车祸,这个不过四十多岁的男人,即使拥有最好的医疗条件,依然没有挺过来。
虽然素未平生,终究是一条生命,更何况是他的哥哥,她心中难免有一点难过。
这天晚上,一直到近夜里十二点时,他都没有给过她电话。
温婉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过只是短短时日,因为他的每天一通电话,这样忽然接不到,竟然会觉得不习惯,暗中期待。
最后看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四十,她放弃了再等下去的打算,滑到被子里,准备睡觉。
一片黑暗里,忽然出现一道白光,伴随着手机震动的嗡鸣声。
她一把抓住手机。
是他打过来的。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他的声音很哑,透着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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