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江若尘和王宁一起送了何笑回家。小镇不大,很快就到了地方,江若尘一路默默无语,不知说些什么好。
将人送到了地方,王宁今天喝的也有些大了,说是睡不着,拽着江若尘跑回家,将他封存已久的吉他找了出来。两人又买了些酒和零食,跑到小镇一片空地,而不是选择去酒店,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就坐了下来,这里对他们两人来说,有些特殊的意义。
“嘿嘿,还记得这吗?”王宁打开了话匣子。
“这哪能忘?我们上初中的时候,你在家偷了瓶你老爷子的藏酒。半夜我们偷跑到这,喝的二晕二晕的,结果两个人都醉到了这里,在这睡了一夜。第二天被找到,逮回家,我就不用说了,被老爷子一顿好揍。嘿嘿……你那次好像也不好过吧?”
“还说呢,那酒我老爹可是藏了十多年,就被咱俩糟蹋了。我老爹那次气的火冒三丈,我也挨了顿,还好我机灵,最后装死……”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为自己的青葱岁月而笑,也为了多年后的团聚而笑,加上酒精的刺激,笑着笑着,两人都觉得眼眶有些红了。
“江子,你这次可是说了以后就在x市,可别忽悠我。你家老爷子油盐不进不会帮你,你爹又是开武馆的,帮不上你什么忙。工作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你不用担心!”王宁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
江若尘一愣,没想到王宁已经开始替自己打算了起来。看他眼神真挚,毫不作假,眼眶还犹有些许泛红。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江若尘知道,王宁说着话不是酒话,他很认真。他希望自己的兄弟在这,兄弟俩一起闯荡,有兄弟,一切困难都将不再是问题。活在这尔虞我诈的社会,真兄弟能有几人?
看着王宁认真的表情,江若尘不禁感觉心中流过一道暖流。虽然自己不再部队了,但是,这里也有自己的兄弟。
“谢了,兄弟!”这一次,江若尘收起了嬉笑,“别担心我,我有工作。部队给我安排了,以后就一直在x市,如果不出意外,一定就不会再走了。有什么麻烦找我就行,哥哥罩着你!”
“你大爷的,你来x市才几天?你还罩我,不过说起来,打架找你准没错,哈哈!咱江子就算打不过,这副皮囊也能挨揍挨很久!”一句玩笑话而已,王宁却不知道,不久后,这玩笑话,居然成真了。
“对了,江子,我知道部队下来后,安排的工作一般就那老三样。按照你的条件,做个保镖什么的很轻松,但那也不是常事。虽然炎黄治安较好,但是做那行也危险。如果以后……想换下工作,记得提前联系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江若尘笑着点点头,心中有些苦涩,自己这工作性质跟保镖还真有点像。不过保护的人却太多了,还不能辞职,生命危险更是随时存在。
江若尘很了解王宁,虽然几年未见,但从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至少跟自己在一起,依旧是过去那个鼻涕虫。王宁过去就有个怪癖,那就是能自己做的,绝对不靠别人,对于工作更是如此。
王宁的家中是有关系,但是王宁出了学校,却根本不靠家人。自己一人打拼,当时一个亲戚见他辛苦,悄悄帮了个忙,让他朝上调动一下,王宁知晓后,愤怒的斥责了那人,事后直接辞职,做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这些事江若尘都知道,他更知道王宁一路都是靠自己走来。根本没有利用家中任何关系,别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而他仅仅从学校 毕业两年,刚入社会而已,却能为了兄弟的事,拍板说一切有我。
这一点,便是最让江若尘感动的。回来前只以为,就算过去穿一条裤子长大,现在进入社会后,也会变得虚伪,却没想王宁依旧是那个自己所熟识的王宁。
“得了,鼻涕虫,我还不了解你?咱兄弟一起奋斗吧!”
“擦,跟你讲了不许叫我鼻涕虫……”两人笑闹着,一杯杯的喝着,喝到最后,王宁舌头都大了。江若尘也好不了多少,晕的看人都重影了。他并未用灵能驱散酒力,因为这久违的感觉,让他感觉很温馨……
王宁抱起自己珍藏的吉他,靠在身后水泥管上,含糊不清的哼唧着“来,哥……们,咱……就在这献歌一曲,明儿我还上班……下周继续……”
“你……行不行啊?你丫……那架势怎么……那么像弹棉花?”江若尘也大了,舌头都缕不直了。
“弹……弹你妹!”王宁说完,直接就弹了起来,虽然生疏了。酒也喝多了,但至少能听出是什么歌。
随着断续的吉他声,两人仰天怪声怪调的嚎叫起来,生怕人听不到似的“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两人卯足了劲,在这没有花掌声的舞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仿佛在泄着多年来,心里压抑着的心酸与不快。
高亢的狼嚎声没持续多久,附近居民上的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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