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说完,她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叫都叫不住。湘雨走后,张岚和前来串门的秦雪莲越想越不对劲,于是盘问粒粒,粒粒向外婆哭诉今天下午在放学的路上一个阿姨骂妈妈,还对他说爸爸不要他们了,叫他们滚蛋。张岚和秦雪莲听过之后,感觉不妙,急忙去找湘雨,在湘雨夫妻居住的家中,发现她已经昏迷在血泊之中……
可儿不知不觉握紧了掌中的手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恨不得把手机给捏碎。
杨帆看她一眼,担忧的喊:“可儿——”
可儿手一松,手机跌落在脚边,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咬牙缓缓说:“混帐,居然把湘雨伤得这么重,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杨帆劝慰:“其中或许有误会,你先别急,等到了医院看看你朋友的情况再说。”
“没有误会,你不明白湘雨这个人,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人,善待身边每一个人,除非绝望到了极点,否则她不会不顾父母孩子,走上这条绝路。”可儿心里很难受,一定要说点什么,才能把心中的那份狂躁强行压制住,她向杨帆讲起了湘雨和林辉的事:湘雨和丈夫林辉的恋情开始于大学时代,林辉出生农村,家境贫困,大学毕业后,由于没有背景,在老家很难有大的发展,于是就到机会相对较多的深圳打工。湘雨家境好,加上她个人条件也很出色,毕业后在家乡的一所重点中学当老师,在当地不乏家世优越,品貌出众的追求者。本来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大学情侣都会以劳燕分飞作为结局,偏偏湘雨是个重感情的人,为了爱人,毅然放弃家乡的安逸生活和稳定工作,陪着林辉一起到深圳捱苦。
起初,赵永年和张岚强烈反对女儿的这段恋情,不是因为势利,而是不舍得湘雨吃苦,希望唯一的女儿能留在身边过点安稳幸福的生活。但在湘雨的坚持下,他们渐渐的接纳了林辉,并在林辉开创事业时,拿出了全部积蓄支持他,也就是说,林辉做生意的第一笔资金来源于妻子娘家。
创业过程中,湘雨陪着林辉吃了不少苦,尤其是初期,林辉创办的那个小企业只有出帐没有入帐,湘雨怀着身孕风里来雨里去,辛苦工作赚钱养家。林辉是个很聪明的人,又舍得吃苦,很快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粒粒满一周岁时,他的企业已颇具规模,家里的经济条件大为好转,应丈夫的要求,湘雨辞去了工作,专心相夫教子。
因为有湘雨孝顺公婆,照顾丈夫和孩子的饮食起居,把家里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林辉得以完全没有后顾之虑的去闯事业,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钱越挣越多。
可儿冷笑:“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看来这条定律在曾经纯良的林辉身上也没有免俗。”
杨帆突然停下了车子,看着可儿默不作声。
“呃——”可儿醒悟,“我不是说你,凡事总有特例。”仔细看看他的脸色,“你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我是想告诉你,”杨帆无奈笑笑,“人民医院到了。”
“到了?”可儿往窗外看了看,果然已到达医院大门口,顾不上向杨帆招呼一声,她推开车门,箭一样的冲入了医院大门。
湘雨已经从昏迷醒来,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直直盯着天花板,周身上下,除了还有呼吸,看不出一点生的迹象。张岚伏在病床边,泣不成声:“湘雨,你有没有听到妈妈说话,你看妈妈一眼呀——”赵永年一脸憔悴,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余年。
粒粒乖巧的缩在秦雪莲怀中,小小的脸蛋上泪痕未干,看见可儿走近,他张开小手:“干妈——”
可儿抱起粒粒,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干妈,”粒粒扁一扁小嘴,“妈妈不理我。”
可儿柔声哄孩子:“粒粒乖,妈妈是累了,不是不理粒粒,让妈妈休息一阵,就会陪粒粒玩的。”
“真的?”粒粒天真的睁大眼睛。
“真的,”可儿温柔微笑:“粒粒现在和干姥姥回家去睡觉,睡醒再来找妈妈,好不好?”
粒粒听话的点头。
可儿交待秦雪莲:“妈妈,你和阿梅先带粒粒回我们家去休息,让孩子在医院里留太久不好。”
“我送你们回去。”杨帆刚好来到门口。
“你、你——”秦雪莲惊异盯着杨帆,一句话半天没说出口。
可儿笑着拍了拍妈妈的肩,“先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问。”
送走秦雪莲后,可儿扶起张岚,“赵叔叔,张阿姨,我在隔壁开了一间陪护房,你们过去休息一下,就是算是为了粒粒,你们也一定要保重,粒粒暂时要靠你们照顾,这边交给我。”
赵永年知道可儿向来有主张,现在女儿心如死灰,别人束手无策,或许可儿能有办法开导也不一定,于是向可儿点了点:“麻烦你了,可儿。”两夫妇相互扶持着,蹒跚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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