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爸?”可儿嘲讽的笑:“这个笑话太冷了,你照顾过我一天,还是出过一分钱养我?凭你家老太太在我刚满百日时,差点有胶布闷死我;还是凭你在我六岁时,打得我差点残废:又或者,凭你把我们母女赶出门?你别忘了,早在我考上大学那一年,你用大棍把我打出门时,就已经写了断绝关系的声明。实际上,从我出生那天开始,就和你没有过任何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听你的?”
“你、你、是我生的总没错,没有老子,就没有你。”
“你听好了,”可儿逼近一步,“你以及你的儿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钱扔进水里,也不会给你们父子一分一毫,你们现在可以滚了。”
郑大伟恼羞成怒:“死丫头,老子多年没教训你,反天了。”他举起拳头向可儿砸去,房门猝然打开,周正浩及时抓住郑大伟大的手腕。周正浩是喜欢体育运动的人,又练过几年的跆拳道,手劲比较大,郑大伟的手腕被他捏得剧痛,又挣脱不开,郑勇缩在一旁,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郑大伟破口大骂:“死丫头,叫外面的野男人来打自己亲爹,没天理了,我要去告你,搞臭你的名声。”
周正浩厌恶的一甩手,森冷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郑大伟被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得吡牙裂嘴,终于不敢再多说一句。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再去搔我姥姥和妈妈,否则,我会让人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就能做,信不信由你。”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可儿转身往房内走去。
“你总得给我赡养费吧,”郑大伟无赖的说:“法律上规定了,儿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你要不给,我就——”
可儿回头,被她冷冽的目光一扫,郑大伟顿时心生怯意,硬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去告我好了,”可儿说:“法院判我给多少,我就给多少,法院没判,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郑大伟心里清楚以自己的所作所为,打官司根本不可能有胜算,何况他没钱请律师,于是干脆耍起了无赖:“你不给钱,我就坐这里不走,让别人看看你这个大名人是怎么虐待自己亲爹的。”
“你请便,在这里慢慢等吧,我一定会把虐待这个名给坐实了。”可儿拉着周正浩进入房内,房门合拢的一刹那,她疲惫不堪的向后一倒,无力倚靠在房门上。
周正浩关切扶住她的手臂:“你没事吧?”
可儿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电话拔了几个数字:“文海,麻烦你带几个人来帮忙清理一下我家门口的杂碎。”
放下电话,可儿见周正浩默默望着自己,若有所思,她自嘲的笑了笑,隐隐有点凄楚:“尽管我不愿意接受,可我身上流有外面那个人一半的血脉是不争的事实,当年杨帆的妈妈叫我离开杨帆时,曾对我说,‘我知道你没有错,但一个罪犯生父是你生命里抹不去的耻辱,我不想我的后代子孙身上都流着耻辱的血脉。’确实,她没有说错……”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于若有若无的叹息中。
“以前对你了解得太少,”周正浩慢慢走到可儿面前,正视她的双眸:“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好强,只愿意依靠自己,即使最爱的人,也无法让你全身心的信赖。”
“有人曾经对我说,谁都不敢保证人性永远不变,感情永生长存,说得很精辟,不是吗。”可儿涩涩一笑:“我妈妈年轻时很漂亮,是卫校里的校花,那个男人苦苦追求了她三年,当时,他完全是一副正直善良、感情专一好青年的样子,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这狰狞可耻的嘴脸?”
周正浩抬起手,稳稳的扶在可儿肩上:“可儿,你累吗?”
“累,”可儿倦怠的合上眼,深深窝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有时候,真得很累!”
“可以让我永远陪伴着你吗,在你偶尔软弱的时候,能够给你一个依靠的地方。”
可儿睁眼看他一下,又轻阖上,淡淡说:“别犯傻,对自己不公平的事不要做。”
周正浩正要说话,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传来郑大伟父子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很快一切又归于安静,在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中,可儿只是漠然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敲门,可儿打开门,站在外面的人毕恭毕敬:“秦小姐,以后那个两家伙只要一看见您,就会自觉跑到十米之外。”
可儿递一叠钱给对方:“辛苦了,文海。“
“不用,不用,怎么能收秦小姐的钱呢,有劳您在杰少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就行。”
“下次见到楚杰,我会向他推荐你。”可儿执意把钱给文海,“这些钱拿去,就当是我请你们兄弟吃餐饭。”
关上门,可儿对周正浩笑:“你看,我并没有你所认为的那么好,现在是不是对我了解得更多一些了?”
周正浩说:“我只是很遗憾,没有机会为你分担重负。”
再回首亦不是当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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